范文生闻言,气得火冒三丈,拍案而起,怒道:“这个畜生!真喜欢给我找事!”
师爷见状,连忙劝慰道:“大人事不宜迟,我们还是赶紧去拜见那位大人吧。万一他要是发起火来,那可就麻烦了。”
范文生无奈地点了点头,强压下心头的怒火,与师爷一同来到了前厅。
只见陈昭端坐在椅子上,神情淡然,慢条斯理地抿着口茶。
见他走来,陈昭那凌厉的眼神瞥过来。
范文生猛地心口一紧,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上前行礼道:“下官范文生,拜见陈少卿大人。”
陈昭抬眼看了他一眼,放下茶杯,语气冰冷地说道:“范文生,你可知罪?”
范文生闻言,心中一凛,低下头,苦笑道:“下官……下官不知大人所指何事?”
此刻,范文生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直逼心头。
陈昭怒目圆睁,声音如雷鸣般在厅内回荡:
“范文生,你是怎么当这个县官的!你的管辖之下,恶霸横行乡里,无恶不作,你的手下不仅不加以制止,反而纵容包庇!我听说,这个恶霸还是你的远房亲戚,是吗?”
范文生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滑落,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陈……陈少卿,我……我实在不知道这件事啊。这……这曹豹虽然是我的远房亲戚,但我从未插手过他的事情,更不知道他竟会如此胆大妄为,欺压百姓。我……我一定严查此事,给大人一个交代。”
陈昭冷笑一声,道:“范文生,你身为县令,本应为民除害,保一方平安。然而,你却纵容亲戚作恶,导致百姓怨声载道。你以为,仅凭一句‘不知道’就能推卸责任吗?”
范文生吓得浑身发抖,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道:
“陈少卿大人,我……我错了。我愿意接受任何处罚,只求大人能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陈昭站起身来,走到范文生面前,语气冰冷地说道:
“范文生,你身为朝廷命官,却如此不作为,甚至纵容亲戚作恶。你若是不处置妥当,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我定会向上面禀明。”
范文生浑身一颤,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当即打包票,说道:“陈少卿大人,请您放心,我范文生定当好好处理此事,绝不让任何恶势力在我治下嚣张跋扈!”
说完,他猛地转身,冷眼怒视那几名衙役和那个恶霸曹豹。
他大手一挥,毫不留情地宣布道:
“来人啊,即刻革除这于河、魏理等人职务,他们身为公职人员,却助纣为虐,实在罪无可赦!另外,将这几个家伙和那个恶霸曹豹一起拉下去,重重地打板子,以示惩戒!”
随着范文生的话音落下,几名衙役和曹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们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几人连连告饶,可是范文生哪里敢放过他们。
不一会儿,院子里就传来了板子落在肉身上的沉闷响声,以及那几名衙役和曹豹的惨叫声。
板子声持续了许久,直到那几名衙役和曹豹被打得皮开肉绽,几乎只剩下半条命,范文生才示意停止。
处理完这一切后,范文生再次转身面向陈昭,他的脸上带着一丝谦卑和敬畏,小声道:
“陈少卿,我已经按照您的指示,对这件事进行了妥善处理。不知大人是否满意?”
陈昭点了点头,道:“此事如此罢了,但我希望以后,绝不允许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范文生连忙躬身说道:“小人明白,小人不知道陈少卿大驾光临,实在失礼,还望大人给小人一个机会,为您接风洗尘。”
陈昭站起身,摆了摆手,道:“不用了。我还有一件事不明,柳依依的卷宗如何消失不见了?”
范文生闻言,脸上露出苦笑,道:“陈少卿,我也是去年刚来本县,之前都是由县丞代管本县,我还真不知道那些卷宗的事情。”
陈昭点了点头,道:“行了,我知道了。”
说完,他便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县衙。
沈峻和曹瑞见状,连忙跟上。
走出县衙后,陈昭停下脚步,回头问道:“我让你们走访柳依依的背景,如何了?”
曹瑞连忙上前一步,回答道:“陈少卿,经过我们走访,我们发现柳依依只有一个老父亲,她与老父亲相依为命。这个老父亲是个采药人,生活颇为艰辛。柳依依死后,他就失踪了。乡民们都说,他可能是承受不住丧女之痛,寻了短见。”
陈昭闻言,眉头紧锁,沉默片刻后,道:“继续查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柳依依的案子,绝不能就这么不了了之。”
曹瑞和沈峻闻言,齐声应是。
陈昭问道:“那柳依依当年真是被淹死了?”
曹瑞闻言,神色微变,犹豫了一下,才缓缓说道:“这个嘛……”
陈昭见他欲言又止,眉头一皱,道:“有话就说,何必吞吞吐吐的?”
曹瑞道:“大人,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小人听说,柳依依是被人害死的,应该是死后才被丢在水中。”
陈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猛地转身,目光如电,直射曹瑞:“此言当真?”
曹瑞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小人也是道听途说,但此事在平襄镇流传甚广,不得不让人心生疑虑。”
陈昭没有再多言,只是简短有力地吐出一个字:“走!”
曹瑞和沈峻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陈昭却已经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边走边道:“立马随我去一趟平襄镇,我要开棺验尸。”
曹瑞闻言,急忙劝阻:“大人,柳依依都死了三年了,就算是开棺验尸,也得不出结论吧?”
沈峻也点头道:“是啊大人,这很难查证。时间太久了,尸体早已腐烂,如何能查出真相?”
陈昭却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道:“我自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