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了多久，王科宝一家人都聚集在大院的空地上，大妹跟小妹存粹看热闹，一旁的王建设给陈素娘打气。
杜秀敏上次脸上被挠伤，还没全好，留了道浅浅地印子，她的眼睛还是红红的，低垂着头默不作声。
这话说得够重。
“行了，我回去做饭，老王你继续……”陈素娘从最初的学车的兴奋中缓和下来，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大院的空地上站着好几个看热闹的邻居。
王科宝推着车跟在他身后，刚走到平房区的巷子里，就听到隐约有人在吵闹，王建设停下了脚步，四下张望了一下，接着眉头一皱，往左拐了个弯沿着那条小道上走了进去。
还是小妹起床出去洗漱，跑去揭开鸡笼上的盖头，陈素娘这才惊觉雨停了。
“王同志，都是家务事，让你烦心了，我们先回家……”
“走了走了，回去洗个澡。”他扯了扯老头衫，转身往回走。
走了几分钟，这里是大院里，最早的宅子，以前还有个围墙围住，后来给推到了，这房子的年代比王科宝现在住的地方要久远的多。
他这个人素来不喜欢看热闹，这回这么主动？王科宝推着车跟了过去。
这几圈下来，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还好雨过之后，这太阳还没钻出云层，有风，这天气不算闷热。
王科宝跑到朱老太太旁边，伸手扶住她，“朱奶奶你没事吧。”老太太年纪大了，这么对峙对身体负担不小。
王科宝负责教学，一个多小时后，他看着小心翼翼骑着车的陈素娘，他有些懂了，家里几个孩子的运动天赋从何而来了。
“王同志，让你看笑话了，俩孩子闹矛盾，这不，正在拉架！”
二宝安静下来瞥了一眼王建设，翻了个白眼，一声不吭。
“没想到，咱家也有个院子了，还多了两间房。”王建设坐在陈素娘的身旁跟她小声地说着话。
王科宝在客厅忍了忍，还是不要提醒陈素娘雨停了，可以出门学车的事情，让他们俩多聊会算了。
“你这老不死的，谁才是你孙子！你看看好！”二宝子立即炸了，又跳了起来。
大概杜家两夫妻都是王建设给办的回城手续，这两个人对他倒是客气的很。
王科宝把车给停下锁好，也跟了过去。
他这话倒是挺会说的，王建设点点头。看着他往老宅方向走去，杜母拉着二宝子跟在他身后。
朱老太太，用力跺了一下脚，“我还活着呢！这房子是我的地契，以后左边这屋，归秀敏，我跟她住，右边那三间屋归你们，你们要闹也要等我死了再闹！”
杜母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杜秀敏，“死丫头，你给我过来。”
陈素娘的平衡感极佳，就这么一个多小时，她已经可以稳稳地把控车头了，除了还不会上下车以外，已经骑得像模像样了。
“停下停下。”
还有几个孩子在外围，跟着王建设骑的歪歪扭扭地车子后面跑。
王科宝听到王建设这么一说，赶紧拉住车后座。
王建设支着脚，下了车，把位置让给王科宝。
杜父扯了扯自家媳妇，看着朱老太太说道：“妈，你这话说得，不至于这样……我带他们先回去，还要做中饭呢。”
“你这娃咋说话的！”没等他发飙，一旁看热闹的几个邻居看不过去了。
她的父母他小时候也见过，就是不记得了，至于那个站在他们旁边那个暴跳如雷的黑瘦的少年人，他压根就没印象。
被他媳妇一把扯住。
杜母见状二话不说，立即往地上一坐扯着嗓子就喊：“打人了！打人了！”
下乡这么些年，这两口子，农村人的淳朴一样没学到，这农妇耍赖倒是学了个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