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六公主与子陵本就情投意合,成亲也是早晚的事,我们绝对不能坐视让她独自一人远嫁他国,孤苦一生啊!”
“夫人,此事不是你我可以置喙,陛下亦有他自己的考量。”
顾衡远皱着眉头缓缓说道,其实他内心深处又何尝愿意看到本朝尊贵无比的嫡公主远嫁到异国他乡去呢?
一旁的顾子陵紧紧地拧着双眉,嘴里低声呢喃着:
“爹,如若和亲之事已成定局,儿子断然不会看着璟晗羊入虎口。”
此话一出,顾衡远心头猛地一颤,虞婉也似乎听出了言外之意,她连忙走上前劝慰道:
“我们先不要自乱阵脚,自己吓自己,总归那北疆太子还未抵达京城,我们还有时间商议应对之策的,子陵,你等念念回来,她鬼主意多,兴许情况没有我们想象得那般糟糕。再说了,六公主乃皇后所出,即便是外朝太子前来求娶,那也得经过满朝文武百官的意见,咱们都先沉住气,耐心些,好不好?”
顾子陵听到虞婉的一番分析后,心中那股深深的忧虑不但没有丝毫减轻,反而如同阴云一般愈发浓重地笼罩心头。
然而,他深知不能将这份不安传递给身旁的母亲,以免徒增她的烦恼和忧心。
于是,他强打起精神,努力装出一副轻松自在的模样,笑着对虞婉说道:
“娘说得确实不无道理,都是儿子太过冲动了,之前念念也多次嘱咐过我,叫我切不可莽撞行事。”
站在一旁的顾衡远见状,缓缓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然后一脸慈祥地看向顾子陵,宽慰道:
“子陵啊,你且放宽心。只要这次和亲之事能够圆满妥善地解决,为父定会立刻进宫面圣,请圣上为你们二人赐婚。到那时,咱们国公府可又要迎来一桩大喜事了!”
听闻此言,顾子陵连忙拱手施礼,笑着道:
“谢谢爹!”
另一边的四皇子府中,
萧璟瑞看着手下从边境传来的信。
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充满自信与得意的弧度。
“萧璟煜身中奇毒,命不久矣,虽说本殿派去的人没能成功把他留在边境,但如今仅剩下半条命的萧璟煜,已如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实在不足为惧!”萧璟瑞越想越是兴奋,仿佛胜利在望,整个天下即将尽归他手。
一旁的任宽却眉头微皱,脸上流露出一丝难以名状的疑虑之色。犹豫再三之后,他终于鼓起勇气开口提醒道:
“殿下,属下总觉得此事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可一时之间又实在说不清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萧璟瑞闻听此言,双眼猛地一眯,目光犀利地射向任宽,冷冷地质问道:
“嗯?你究竟想说什么?不妨直言!”
任宽低头,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殿下,您想想看,肃王这个人,向来诡计多端,阴险狡诈,此番他中毒且危在旦夕的消息怎会如此轻易传到京城,会不会······他是故意卖个破绽,佯装示弱,引殿下放松警惕呢。”
萧璟瑞眸子一闪,心中暗自思忖着,以肃王以往的行事作风来看,这种可能性也并非完全不存在……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开口吩咐道:
“派人对肃王府和国公府展开严密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不得放过,一旦发现任何异常动静或可疑之处,必须马上回来向我禀报!”
说完,他将信件扔到一边,眼神中透着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