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考虑一地狼藉，这些声音交汇在一起，仿佛一场幽默滑稽的交响乐。
江璟灏觉得自己此生都没有如此敏捷过，没被砸到诶！
“你赢了，明天我不会再来。”
江璟灏觉得这样平静的备赛氛围可能就此打破。
是的，他也觉得这个小小烘焙店特别神奇，能让他全神贯注投入到工作中。
“对，对不起……”
凌桑从地上狼狈地爬起来，顾不上查看自己有没有受伤，倒忙着帮江璟灏满地捡棋子。
东扑一下，西蹿一下，像只小兔子。
捡起翻倒的棋盘时，手恰好摸到什么凹凸不平的刻痕。
她下意识拿起来仔细看，发现是一句诗：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
“有字？”她新奇地指给江璟灏，脱口而出。
江璟灏边蹲下找棋子边解释：“我师父送我的。
小时候虽然开蒙早，也就外公活着的那两年教过我，根本没有系统学，顶多算自学。
来到崇海再学时，都说太晚了成不了气候。
但我师父见我有天赋，悟性高，背棋谱奇快，很是看好，就送了这两句诗给我。”
“那你确实也没让你师父失望。”凌桑轻轻摸着那两句诗，由衷赞道。
对于这位老同学，才情格外优秀的思想钢印已经在她心里根深蒂固20年！
好像潜意识里会自动把这个标签，从任何纷杂评价中单独提取出来，好不掺任何私人恩怨客观地钦佩欣赏，比如现在。
“这些年让他操了不少心……”江璟灏顺着地板一边摸棋子，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寒暄。
摸到已经报废的电脑旁，他好心提醒，“你的电脑……”
凌桑慌忙蹲下查看，颤颤巍巍捧起支离破碎的电脑：“还有救吗？我的论文……”
“这么晚，估计维修店也关门了。”
“我辛辛苦苦一个字一个字码的论文啊……”
小小的烘焙店回荡着凌桑泣血般的哀嚎。
看过话剧吗？演员为了能让剧场观众看清表演，往往动作表情都比较夸张。
有时候人们觉得这样的表演模式有点假。
那是因为没真遇到事儿！
凌桑现在的一举一动，就跟演话剧似的，大开大合，眼里只有电脑，完全不顾及敌人还在。
原来抛开他们一见面就掐的部分，生活里的凌桑是这样生动啊！
“万幸已经发给导师两个章节，即便真的什么都找不回来，还不至于从头再来。”
埋头捣鼓了半天，确认电脑打不开了，她幽幽地自言自语。
还好大纲也打印了，凭着记忆找回剩下的部分，虽然困难点，但好歹还有希望。
“难道你都不在云空间备份吗？”
“我的论文很多涉及到专利技术甚至涉密的，是不联网的。”
“那你怎么发给你导师？”
“他来崇海开会，我们见了一面，直接给他拷的。”
“真复杂。”
虽然嘴上说着论文不重要，但这毕竟是自己的心血，科研人的命啊！
就这么没了，真的好难过。
凌桑再无心思管眼前的人要干什么，要怎么对付自己，只呆呆抱着电脑绝望至极。
“如果你信任我的话，我找我朋友帮你修修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