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其原因还是魔气侵扰其心神所导致的。
除非能找到可以祛除魔气的法器。
或者和酒娘一样，暂时处于半入魔状态。
可后者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灼华看了看某只棕褐色的龟，想到乔嫣刚刚禀报的事，惨白的容颜上露出一丝冷笑，“倒是差点忘了，你这老东西还有个好孙子。”
盆里的龟伸长脖子左摇右晃，状若疯癫。
她轻声呢喃，破天荒地叫了盆里海龟的名字，“海文甲，你曾说过，未来会出现一位既定的妖界之主，这世上的一切都要给他让路。”
“我很好奇，当我把所有‘助’他登上宝座的存在全数斩断。”
“这个所谓的既定者还能走得这么顺畅吗？”
形似疯魔的海文甲动作一滞，声音比之前段时间更加混浊，仿佛生机逐渐衰败。
嘴里的话却透着森寒，“该死的命就别瞎折腾！”
“你死了，他死了，整个妖界才会迎来前所未有的盛况！”
“我的卦永远不会错！你个白痴树精！”
“白痴！蠢货！”
“”
“你在怕什么。”
“我为什么会怕？该怕的是你！”
灼华替男人擦拭了一下脸庞和双手，听了最后这句暗含着不安的话，刚才还有些郁卒的心情瞬间又好了起来。
她走出暗室，将近乎跳脚的海文甲抛之身后。
脑海中不禁回想起乌小豆。
海龟玳瑁一族最重视血统传承。
却不想出了个另类的家伙。
那便是乌小豆的父亲。
对方爱上了一只异族龟妖。
这龟妖只是普通乌龟化形，身后毫无家族背景，和乌小豆的父亲结合后，很快便生了一窝蛋。
其他蛋破壳后，皆遗传了玳瑁的血脉特点，唯有最小的乌小豆遗传了母亲的种族特性。
便是因为这个理由，海文甲不许乌小豆随“海”姓。
是以，乌小豆的名字是由母亲起的。
这些东西在妖界不算什么秘密，灼华想到这些也只是觉得海文甲这只老王八可笑得很。
昔日瞧不上眼的孙子，现在倒是知道利用起来了。
她沉思片刻，还是吩咐一只小妖去把牛妖王叫了过来。
另一边。
路上，乔嫣颇感新奇地瞅了一眼，再瞅一眼。
心情并不算美妙的沐子衿眉峰一动，停下来任由她打量。
眼眸注视着想说什么的乔嫣。
全身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消散了许多。
“刚才那个”他看到对方亮晶晶的眸子瞄了一下自己的脖颈位置，随即脸上表现出浓厚的兴趣，声音清脆道：“我也想要！”
眼中充满了对新鲜事物的探索欲。
纯真而热切。
返回妖界的时候，沐子衿虽说也是现在这副模样，可交谈时也还是他原本的音色。
方才露的这一手可谓是实打实地勾起了乔嫣的好奇心。
见沐子衿没反应，乔嫣拽起他的袖子晃来晃去，声音异常执着，“沐子衿，你教教我吧！”
“我可以把我最喜欢的东西分享给你！”
这个姿势是和大街上看到的那些撒娇的女孩子学的。
只不过轮到乔嫣的时候，她力气大，差点没给沐子衿的衣袖给扯烂。
沐子衿瞥了一眼即将“尸骨无存”的袖子，神色未变。
看着那双圆圆似猫瞳的眼睛忽闪忽闪着睫毛眼巴巴地望着自己。
他莫名生出一种如果拒绝对方，自己是多么十恶不赦的错觉。
于是，沐子衿点了头，说了一句“可以”。
这时候，他还不知道，对一个人持续性的妥协便是沦陷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