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时越忽然就笑了。
他们兄弟跟别人家的兄弟不一样。
很多像他们这样家庭出身的兄弟,因为争夺家产,兄弟嫌隙,闹的家里鸡犬不宁。
他们兄弟不一样。
他们从小到大关系就好。
“……哦!”覃时越回答的漫不经心,他不想让对方得意。
“你怕她被调查?”
即使隔着电话,他都能想象到对方现在表情。
一定是挑着眉,嘴角微微抿着。
怕吗?
“怎么会?只是你应该不会得到你想要的答案,”覃时越回头看了一眼病房的门,那个人此时此刻正安静的躺在那里。
想到他所知道的那些事,他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但是他的判断不妨碍他对这个人做出评价。
且,他需要提前给覃衍一个预防针,“不过,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她不是坏人,也不是他接近我,”
“而是,我在故意接近她。”
覃衍讽刺他,“坏人你的脸上可不会写上坏人二字。”
这是怀疑他的智商?
还是讥讽他单纯幼稚?
“我有基本的判断力。”
“基于什么?”
“为了不影响你的判断,还是你自己去弄清楚吧,免得嫌弃我有所偏颇,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
“我会的,在这之前,你给我把握好尺度。”
随即,对方掐断了电话。
覃时越捏着手机,站在窗前。
太阳已经升起,春日的阳光带着些许温暖,从窗户的玻璃照进来,落在人身上,温暖又明媚。
再一次回到病房,覃时越瞧见姜觅输液的药水已经快滴完了。
他径直走过去,取了医用透气胶带,准备好棉球,手法娴熟的拔针,药棉按住,胶带固定。
针头拔出的瞬间,姜觅眉头微不可察的轻皱了下。
可能是输入的药水很凉,导致她的手心温热,手背却很冰。
覃时越将温热的掌心覆在她手背,将温暖传给她,好一会儿那股冰凉消失,才掀开一点被角,准备将她的手放进被子里。
猝不及防,手忽然被人反扣。
下一秒,身子往前一跌,他整个人忽然趴到她身上。
覃时越下意识抬头,就那样撞进对方的眼眸里。
眼黑幽深沉静,清冷漠然,犹如秋日的月亮,淡淡的寒。
有刚睡醒时的茫然和迷糊,也有刻在骨子里的防备警惕。
二者互相矛盾,又融合的恰如其分。
她眼睛没有很大,却生的极为好看,让人看一眼就再也无法忘记。
就像那一年,她望他一眼,他就难以忘怀。
总在午夜梦回之间,想起那双眼睛。
此时,被角被小幅度的掀开,两人挨得很近。
他的手靠近她的胸膛,能感受她的心跳。
两人呼吸近在咫尺,相互缠绕着。
覃时越试图起身,他的手却被姜觅反制。
对方力气不大,用了巧劲,带着一丝狠戾,就那样扣着他的手腕。
她的手心带着些微凉意,手指纤细修长,指腹并不细腻,还有薄茧,扣着他的手腕。
如果覃时越想要脱离对方的牵制,只要一个巧劲,稍微用力,就可以。
只是,此时,他不想那么做。
“姜觅!”
覃时越轻声叫她,“你醒了。”
“覃医生?”
姜觅的眼神很快恢复清明,“你在做什么?”
语气淡漠,还有犀利。
覃时越抬头,示意她看旁边的输液瓶,“药水滴完了,我给你把针头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