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错这些年无论宫内宫外,一直都是顺风顺水。
就连皇亲国戚见到他,都是笑脸相待,言语客气恭维,何曾受过今日这种委屈?
一听说还要让他回避,他便立刻生怒,伸脚狠狠将人踹到地上。
粗声厉喝道:“你当老子是怕了这小贱人?老子今日偏就要让她知道,什么叫姜还是老的辣!”
左右人连忙跪地请罪,都不敢再多劝一句。
只听曹错大声吩咐道:“所有弓箭手全都到位!听我号令之后,即刻万箭齐发!”
曹错这一声令下,院中府兵们都自觉散开,将沈娇等一行人围在中间,空出地方,等待弓箭手到来。
沈娇与护卫们背靠背,警惕巡视四周,凝神观察两侧塔楼上,果然迅速围过来数量不少的弓箭手。
她笑着道:“曹公公如此兴师动众,看来我今日是难逃出升天了。”
沈府护卫们听了,脸上丝毫没有怯懦之色,反而加紧防备。
他们虽跟着沈娇的时间尚短,但沈娇身上的大将风范,足以让这些渴望行武从军的热血男儿们弯腰折服。
士为知己者死,他们全部高举兵刃,一副誓要为沈娇抵挡住无眼刀枪的架势。
曹错笑得胸有成竹:“还算你尚有一点自知之明,如今死到临头,你若肯交待清楚背后主谋,咱家便赐你一个全尸。”
他并不相信区区一个平民女子,敢毫无顾忌的,来硬闯他的府邸,还口口声声言及当年宁王孙被伏诛一事。
要说这背后没有阴谋,他宁可相信自己第二天就能登基当皇帝。
沈娇脸上笑容不改:“我若说了,公公就能相信吗?”
曹错紧盯着她,并不言语,只是静静等待弓箭手就位准备。
陈良仁兄妹两人被大力太监押了过来。
一见这前院的架势,陈良仁就忍不住脚下发软,只想躺下装死。
沈娇目光也瞥见了他,脸上笑意剧收,冷哼一声:
“我果真还是太过仁慈了,如你这般败类,我不该仅仅只是休了你了事,该是让你加倍付出代价才对!”
陈良仁被大力太监架着咯吱窝支棱起来,极力狡辩道:“你你你……
是你自己没有照管好彤儿,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若是彤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还要找你的麻烦呢!”
沈娇再一次被气笑了:“与你无关?自打庆芳斋休夫后,你不是一直被贾大人关在府衙吗?你如何得知彤儿被歹人掳了去?”
陈良仁知道自己方才情急之下又说错了话,连忙结结巴巴狡辩道:
“反…反正我同你这个泼妇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狼心狗肺,现在还敢带人上门来找曹公公的麻烦!曹公公身份尊贵,又怎么是你这种毒妇可以随意放肆的!!”
说着,又给曹错重重的磕了几个头,指着沈娇道:“公公,那就是个泼妇辣货!我往日吃她的亏太多了,您可千万不要手下留情!”
陈玉兰以往欺负沈娇欺负惯了,哪怕是见到今天这种情况,也不收敛。
在一旁帮腔着叫嚣道:“是要好好教训教训她!叫她把从我们这里抢去的金银首饰都加倍还回来!”
陈良仁气得两眼一黑,当着曹错的面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哀哀的看着。
沈娇眼见曹错脸色越来越不好,再添了一把火,笑着道:
“曹公公,反正我们今日这梁子也算是结下了,您不如便叫他们受用一回,替他们讨点公道,也算多结份善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