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永生永世都不会忘记,当初正是因为相信了薛怀京的那封信,她才只带贴身亲卫进宫被伏。
薛怀京是什么时候与梁衍勾结的,她无从知晓。
但她清楚以薛怀京的才智和城府,想要瞒着她做这些事,简直轻而易举。
沈娇故作受伤的倒靠在身后石墙上,指着李云柏虚弱的喊道:
“你胡说!分明是你让家丁把我从牢里提过来,然后你们几个自己内讧两败俱伤,现在却反过来扯到我身上,天底下哪有你这种厚颜无耻的人?”
李云柏一脸的目瞪口呆:“……”
沈娇还在一旁极力证明:“大公子若是不信,你可以派人去检查他们身上的伤,看看是不是能吻合?”
温庭郁笑得一脸宠溺:“好好好,我自是信你的。”
李云柏察觉出危险,一脸恐慌的道:“你们……你们居然早就勾结在一起?”
温庭郁微微沉脸:“尚书大人何必把话说得这么难听?我俩明明是惺惺相惜,情投意合。
又恰巧都看不惯大人欺男霸女,草菅人命,这才冒险收集罪证,好将大人合法问罪,抄家灭族。”
沈娇:“……”
李云柏听到后半段,犹自在一旁挣扎大叫:“你虽是勋爵,却不过是个白身,你有什么资格抓我?!
你可知道我背后有什么人?你可知这件事情捅出来会有什么后果?!
我奉劝你小子一句,不要淌这趟浑水,否则连你爹的国公爵位都会保不住!”
温庭郁懒得听他废话,已经命候在一旁的亲信护卫将人拿下了。
“还有这院子里的一干人等,全数绑到顺天府去,将原委悉数陈述府尹,限定他择日宣判。”
沈娇冷冷在一旁观察温庭郁的部署,心中盘算着何时对他出手,才能一击即中。
他心思缜密,与李云柏韩立璜这些人不同。
要诛杀他,势必要多费一番心思的。
温庭郁安排好之后,回头看她,关切问道:“你还能自己走路吗?”
沈娇顺势往边上一倒,故作虚弱蹙眉道:“我好像中了毒。。”
温庭郁并没有上来搀扶,而是吩咐护卫拆一条门板下来,让沈娇坐在上面,两人抬着走。
沈娇:“……”
他果然在提防自己暗中下手。
温庭郁胳膊搭在一个护卫的肩上,与高坐在门板上的沈娇并排而走。
他捂着口鼻,咳了又咳,却还是支撑着费力交待。
“今日由我国公府出面,又事涉当朝大员,此事必定会顷刻上达天听。
但现在我们暂不知李云柏身后还有何人牵扯其中,为保险起见,你还是不要回沈宅了,先跟我走吧!”
沈娇高高坐在门板上,斜眼睨着身旁人的头顶。
她在想如果就此一掌劈下去,温庭郁的脑浆会不会迸出三尺来高?
“不过一个吏部尚书,大公子还当真是胆小如鼠。”
温庭郁歪着脑袋,笑得面色苍白。
“夫人就没想过,这一片死了这么多女人和孩子,为何附近就没有百姓报官?
还将这些尸体,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放在九层塔内随时供人发现?
这其中难道没有什么蹊跷吗?”
沈娇自然有想过,但她没有温庭郁那么多弯弯绕绕。
“有何蹊跷?不过是仗着背后有所依仗罢了。”
她原想着今日将李云柏就地斩杀,无论他背后是谁,都会按捺不住要来抓获凶手。
到时她便顺藤摸瓜,彻底揪出这颗毒瘤,为民除害!
温庭郁浅浅一笑,依旧宠溺侧脸望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