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她现在看似这副纤弱的身子,稍稍修整一下,便能迅速恢复气力。
原来她过去练就的这一身金枪铁骨,也跟着融进了现在这副身子里。
那妖僧和巫道的法术,果然是厉害得很。
好在炼化的中途,不知被什么给阻断,否则她或许当真会生生世世不得轮回超生。
“没什么,为了把父亲留给我的家业重新夺过来,我只能出此下策。”
沈娇含糊的解释着,乌嬷嬷一听便是双眼含泪。
那日彤儿小姐落水的时候,她亲眼见到夫人哭得肝肠寸断,当场就背过了气去,醒来之后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夫人自幼娇生惯养,连蚊子都没打死过一只,若不是真的被逼到绝境上了,哪里会这样残忍的对待自己呢?
她走过来替沈娇更衣,哭得肩膀直抽抽。
“夫人,您别什么事都自己一个人受着,奴婢见到您这样,心里就跟被钝刀子割似的,您多少也让奴婢给您分担一点吧。”
沈娇没再多解释,对这个从小养大自己的奶娘,还是十分值得信任的,就让她按自己以为的来猜想就好。
“此事不要同任何人说起,还有,今后我给彤儿喂血的时候,只准你一个人在旁伺候。”
乌嬷嬷擦着泪,很本能的点点头说好。
“奴婢正要来同夫人说这事呢!从前夫人不大管事,如今便是不同了,咱们正院子里的这些人,有的奸懒馋滑,还有的是别的院子安插过来的眼线,能顶用的不多,也该换一换了。”
沈娇正有此意,点头应道:“你做主便好,多买些新的人进来,不必节省银钱,别的都不重要,我最看重的便是忠心二字。”
她当下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是很需要提前预备一些可靠的帮手。
乌嬷嬷连连道是,便着手下去安排了。
沈娇稍微盘点了下沈府的家资,心里惊叹过去华京中盛传那个巨贾“沈百万”,当真是不负虚名。
沈家名下各类店铺林立,单开设在华京城内的,便有百来家,且全都开在最富川流的繁华街道。
至于在京郊以及各地的田庄,更是占地广袤,清一色的良田肥沃,产量丰厚。
难怪此人从前可以资助军队粮草,果真是富可敌国。
沈行之膝下就她这么一个独生女而,孤女羸弱无争,引来身边群狼吞噬,那才是情理之中的事。
合上账本,她对乌嬷嬷交代道:“从现在起,把陈家所有人的开支用度,全都减扣到下人的份例,让人把他们从我这搜刮走的珍木家具,和名贵摆件,全都悉数抬过来,锁进库房。”
镇国公主府在过去也算是门庭显耀的,虽说她不太讲究奢华享受,但对待府中下人向来优厚。
公主府里上到詹事,长史,下到舍人,主簿,护卫,奴仆,全都以高俸养之,无人不对她感恩戴德。
可眼下陈家这些人每月的取用,全都远远高出她公主府里,那些有品级的朝廷官员数倍都不止。
陈赵氏房中那架寿山昆仑玉屏风,造价二百多两,说买就买。
陈玉兰睡的那张金丝楠木做的拔步床,更是县主以上品阶的名门女子,才能享受的规格,她也配用?
想到那些为国奋勇杀敌的将士风餐露宿,衣衫单薄,却能坚定信念驻守边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