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为这个。
沈娇表情很是平淡。
“既然已经拿到了休书,为何还赖在沈府不走?”
她眉梢微挑,冷笑道:“莫不是还想挨打?”
虽还未正式查账,但她目光一眼扫去,便暗惊陈家这一家子大大小小,生活奢华靡费,堪比王公贵族。
尽管这些钱财都是沈行之经营有道,积少集聚而成,却很应该用在正途,而不是供这群无耻宵小终日挥霍。
陈良仁深深抽了一口气,她竟然变得这般绝情?
他目光落在那樽香案上,心里莫名有些发虚,却依旧义正严词的替自己辩解。
“阿娇,彤儿的落水同我没有半点关系,你不该如此迁怒于我。”
沈娇讥笑反问:“哦?果真同你没有半点关系吗?”
她这一世的模样,虽说不如上一世生得那般端庄大气,却也是碧玉窈窕,我见犹怜。
这一笑,便如春日里河边的垂柳似的,明媚又婉约。
陈良仁一见便又有些心动了。
虽说确实是先看中了她身后的万贯家财,但她的温顺体贴,也足以让他流连忘返。
他原也打算等清除掉一切障碍之后,把她圈居在一方小院里面豢养起来,还没有生过要杀她的心思。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她要一直如从前那般听话。
他朝她走过来,用说不清是诱惑还是哄劝的声音,对她柔声低语道:
“阿娇,你别再与我闹了,我也不能事先猜到小莲她竟会这样做,但想必她也不是故意的。”
“如今你人也打了,气也出了,彤儿的身子也没有大碍了,我看此事便就这样算了,好吗?”
沈娇感觉出周围突然多了一道利刃杀气,余光一瞥,见葫芦石窗外多了一道黑影,是徐小莲。
听说徐小莲醒来之后,发现儿子被东平伯爵府带走之后,就在自己院子里崩溃大闹了好几场。
这两日沈娇可一直都预备着,徐小莲随时可能要上门来寻仇。
没料到,她竟然跟陈良仁前后脚到了。
沈娇故作没发现外头动静,抬声问他:“你的意思是,将彤儿推落水这事,都是徐小莲一个人的主意,同你毫无关系?”
陈良仁见沈娇面色似乎有了松动,只当她对自己仍旧存有旧情,这次也实在是被气得狠了,行为才会如此失格。
不过没关系,只要稳住了当下,她殴打母亲和妹妹,逼迫耀宗合婚这本帐,回头再慢慢找她清算不迟。
他连忙信誓旦旦的保证:“当真是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阿娇,你细想一下,彤儿好歹是我的亲生女儿,我这个做父亲的,怎么会舍得说出让人推她去死这种话?我怎么能狠得下心来?”
沈娇能感觉到,葫芦石窗外的杀气越来越浓,直有倾巢而动的架势。
她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浓了些,
“哦?当真?可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平时还真是有些看不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