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两次还能忍着,长此以往只怕……
赵景正在暗夜里思忖一些不能为外人道的事儿,突然听得身旁女子娇娇地应了一声:“嗯,我们搬走!”
他低眸去看却见她根本就睡得好好的,哪里醒过来了,他悄悄地在她颊边偷吻一记,勾着唇笑得像个偷到糖的孩子一般。
夜深了,鸟叫虫鸣,乌鸦扑翅,如水的月辉洒落一地。
翌日起来,又是一个好天气!
月娘被赵景盯着承诺即刻便去本味楼为齐云娘澄清先前银票的事。
出得门来,走在去镇上的路途中,一路上就遇到了好些对齐云姝不满的人,不停地指指点点,句句戳人,字字诛心。
齐云姝这几日不管是在村里还是在本味楼里已经是听惯了,麻木了,心里晓得他们说得都不是真的,便也没有很激动,倒是赵景好几次都黑沉着脸将靠近齐云姝的村民都赶走了。
“切……一个贼婆娘还护得那么紧……”
“就是……这秀才老爷还没有考上了,就这么嚣张,别不是又没考上,回家种你的田吧!”“住口……赵钱氏,你够了啊!”齐云姝认出了里面一个老熟人,可不就是上次一直在外面骂她偷了她家鸡的那个妇人吗?上次被赵景吓退,这次倒是连赵景一并骂上了。
齐云姝一出声,她身边一个粗壮的男人立马拦上来,对准两人挥了挥拳头:“啷个嘞,欺负我婆娘,想找打嗦……”
这人是便是赵钱氏的男人,他是从巴蜀之地来此寻亲,后来在此定居的,长得精壮,再加上常年在外种庄稼却也有把子大力气。
示威后,看到面前的女子竟然不是平日里看到的膀大腰圆的粗鲁妇人。
而是一个长得灵秀好看的年轻女子,不由得凑近了些,顺带着那挥动的拳头看着就要落下去。
齐云姝看这人做出一副要打人却有意要占便宜的架势一阵恶心,手心一紧,衣袖翻飞,待要让他吃个教训,却见他在离她还有两步远的时候突然一下子摔倒在地,跌了个狗啃泥。
那人骂骂咧咧地爬起来:“哎唷,我日你仙人板板嘞,哪个伸的脚绊的,痛死老子了!”他还不死心,又要上前来。
齐云姝全神贯注地提防着,身旁赵景却已经将她拉到身后,瘦高的身影将她完全遮挡住,然后冷然出声:“赵刚,五两二钱……”
这几句谁也听不懂的话却让赵刚再也嚣张不起来,他拦住自家肥胖的婆娘压低声音道:“你……你怎么知道?”
赵景轻哼一声轻飘飘地一句:“让开!”
赵刚咬咬牙立刻把路让了出来。
走出丈把远,月娘一脸崇拜地看着赵景:“姐夫,你好厉害,我看他长得那么强壮,还怕他把姐姐欺负了去,没想到被你三两句话就吓退了,哈哈哈,刚刚可是瞧见了他摔得趴在地上那熊样儿,真好笑!”齐云姝眉眼动了动,眉骨上的伤痕明明已经不算明显了却还是扯得她青痛。
一阵风吹过,她轻轻盖住伤疤上面的刘海,不让在身旁的赵景瞧见。
“五两二钱是何意?”
赵景早料到她会问,倒也没打算瞒着:“赵刚生性好赌,经常悄悄地在镇上的兴隆赌坊赌钱,从年头到现在已经输了六两二钱,前段时间刚还上了一两,还差着兴隆赌坊五两二钱银。但他俱内,不敢让赵钱氏知道了,所以……”
一旦他要是说出他赌钱的事儿,恐怕他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齐云姝浅浅地弯了弯唇角,心里想的却是他一个读书人为何会知道这些下九流的消息,当然此番碍着月娘在,她没有问出来。
只是心里将赵刚摔得蹊跷和这事儿都记在心里,打算找到机会便问,她总觉得这个赵景看着普通,甚至连普通书生都不如。
走路时常躬着背,他明明不是驼背,她见过他站直时候的模样,简直不要太帅气!
当然出于一个医者的角度,唯一可以肯定的恐怕就是他的病了。
他是真有病!
齐云姝正想得出神,赵景突然唤住了她:“娘子在想什么,本味楼到了!”
他上前与田氏沟通了一番,田氏巴不得她赶紧来帮忙,连忙发动秋娘和大元积极地收拾食肆召集行人进来。
不一会儿,食肆里已经站满了人,月娘趁此机会将齐云姝那七十两的来历照实说清楚。
齐云姝原本以为会有人反对,毕竟这样听着也有些玄幻。
可是很多人却都认同了月娘的话,似乎她很可信一般。当然有人相信,也会有个别人不信:
“啊……真是这样啊,不会是骗人的吧!”
“怎么可能骗人,这齐云娘你可以信不过,但是齐月娘在我们齐家村里却一向名声甚佳,还记得三年前那事儿吗,还是人家齐月娘帮的忙了……”
“就是,就是!”
“齐云娘可以撒谎,齐月娘却不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