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生日而已,她自己都不计较,你又替她打抱不平什么。”
捕捉到安怀天提及自己母亲时,面上毫不遮掩的不耐和嫌弃,安若彤的心越发冷。
“她亲口对您说的不计较?还是你习惯性的忽略她的感受,您比我更清楚。”
“若彤。”安怀天语气软下来,几分钟前的狠厉威严转眼消失,只剩历经沧桑的疲惫。
“爸爸老了,唯一的心愿就是家族昌盛兴旺,就想要和你那些弟弟妹妹团聚一下,你都不能让爸爸如愿吗?
如果你是担心他们惦记安家的家产,我大可以和你保证,他们不会拿走你应得的那份。
你能力最强,未来的安家必然会交到你的手上。”
“是吗?”
安若彤冷笑一声。
在安怀天毫无预兆的时候,掏出早就准备好的股份转让协议。
“那爸爸就在上面签个字吧,反正早晚都是我的不是吗?”
刚刚还是慈父模样的安怀天再度变脸,阴鸷的眸子里哪还有一丝父女情分。
“我还没死,你就开始筹备从我手里夺权了是吗!”
“您觉得为时尚早?
可我听说爸爸您去公证处,公正了一份将自己名下股份全部交给安厦久的遗书。
这就是你说的是我的他们抢不走?”
安怀天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你找人监视我?”
“所以爸爸这是默认了?”
即便安若彤早有准备,一再告诉过自己不要对这个名存实亡的父亲抱有希望,真的证实安怀天心里她比不上那个什么都不行的私生子,还是觉得心寒。
“从小到大,为了让你满意,为了改变你迂腐的以为世界上只有儿子最好的思想,我付出了比别人多十倍百倍的努力,对你百依百顺,可还是比不过你那个一无是处的儿子。”
安若彤本以为自己说出心底积压多年的情绪时,会声嘶力竭,大吼大叫。
可她远超乎她自己预料的平静。
酝酿了十几年的控诉到了嘴边,对上安怀天并未觉得自己有错的表情,终究还是硬生生咽了回去。
只嘲弄的笑笑。
转身要走时,安怀天又一次叫住了她。
“三天之内和杜川断干净,不然我会亲自出手。”
安若彤闭了闭眼,自知瞒不过去,没有狡赖。
“你是聪明人,该分清楚周良深和杜川该选哪个。
三天时间,别逼我出手。”
“如果您不介意您年轻的风月往事曝光,随意。”
安怀天刚端起的茶杯猛地摔在安若彤脚边:“你威胁我?为了一个杜川你威胁你父亲?”
“一个可以舍身救我的人,一个缺席了二十几年、宁肯将所有家产交给名不正言不顺的儿子也不愿交给我的父亲。
该选谁,很清楚不是吗?”
“你真是疯了!”
安怀天习惯性的去拿家法,要像往常那样逼着安若彤低头。
不想刚还在手边的家法竟被管家悄无声息的拿走。
他恍然惊觉,这个习惯性忽视的女儿,羽翼已经丰满到他不能小觑的地步。
怕是这个家里,他的话已经不如他这个女儿好用了。
“不愧是我安怀天的血脉。
这样,股权的事我会重新考虑,只要你把杜川交出来任我处置。
男人都是骗人的高手,现在对你好,以后得到了一切就会变了,我是你父亲,自然不会骗……”
“你担心他成为第二个你,是吗?”
被打断了的安怀天厉声怒喝:“你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