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往返国外,周良深将休息时间缩减到不足十个小时。
整个人肉眼可见的疲惫。
即便这样,回国下飞机的第一时间,还是赶去了方氏和方闻逸会和。
他给国外肿瘤研究院的负责人看了方嘉熙的情况,对方给了他这段时间以来、唯一一条可以算得上是好消息的回复。
“治愈的几率是多少?”
“百分之六十。”
方闻逸一听到这个数字,当即要让人安排将方嘉熙转院。
却被方仲泊拦下。
“为什么还要等,我姐她等不起了。
百分之六十,这已经是我们这几年听到最高的治愈率了,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方仲泊没有和方闻逸解释,而是看向了桌对面面色始终凝重的周良深。
从进门,他始终表现的心事重重。
如果这真的是个好消息,他不该是这个反应。
“会留下后遗症?”
方闻逸后知后觉,随着方仲泊的视线看向周良深,迫切的等着他的答案。
察觉到周良深的眸子黯淡下来时,方闻逸的心也骤然下坠。
嘴唇开开合合许久,才勉强发出声音:“什么、什么后遗症?”
“还在试验阶段,具体会不会有副作用和后遗症还要看……”
“试验?”方闻逸猛地站起身,“这是要让我姐去当小白鼠?我不同意!”
“你有得选吗?”
周良深深深看他一眼,低头点了颗烟。
这三天周良深一直在为方嘉熙的治疗方案奔波,来往三个国家,走遍十几家肿瘤医院,得到的回复都是说太迟了。
治愈几乎不可能。
坚持治疗或许能换回一线生机,但也不过是将痛苦无限延长,直到生命结束。
“熙熙手腕上的伤口是怎么留下的,你们比我清楚。
如果她知道选择治疗、痛苦会伴随自己余下的所有时间,她会怎么选,你们更应该比我清楚。”
不知道是因为周良深身上那股无形的压迫感,还是在他的提醒下想起了什么,总之,方闻逸没再反对,只是颓丧的跌回了身下的椅子。
“闻逸,你先出去。”
“我不走。”方闻逸执拗的攥着椅子扶手,“都这时候了,你和良深哥之间还有什么我不能知道的。”
周良深沉默着磕掉指尖香烟的烟灰,不帮方闻逸说话,也不问方仲泊为什么要让方闻逸出去。
气氛逐渐压抑,方仲泊隔着桌子看向周良深,眼中掺杂多种情绪。
“良深,我知道你在怪我们没有早点把消息告诉你。”
“我不该怪吗?”
周良深用力摁灭手中的烟,心中压抑许久的怨气和愤怒隐隐有爆发之意。
“这么大的事情所有人一起瞒着我,我是熙熙的未婚夫,我不该知情吗?
你们宁肯我误会她背叛了我,宁肯我恨她、也不肯让我知道真相,为什么?
是我周良深在你们眼里不值得托付,还是在你们眼里,我始终是个不配知道真相的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