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嘉熙回到周家时，身体还在止不住的发抖。
江城的晚风真的很凉。
四肢被吹的发僵，连心底生出的都是彻人心脾的寒意。
听到声音的曾叔匆匆从房里出来，手上还拿着条羊绒披肩。
忙不迭给方嘉熙披在身上。
又端来热乎乎的茶，给她暖手暖身体。
把茶递过去的时候曾叔碰到了方嘉熙的手，凉的一点温度都没有。
“良深少爷没和您一起回来？”
曾叔知道周良深今晚去参加晚宴，看方嘉熙身上的礼服，显然是一同过去的。
回来却只有方嘉熙一个人，还是坐的出租车。
迟迟没有等到方嘉熙的回答，曾叔也猜出了个大概原因。
放在之前，周良深就是要多留一段时间，也会差人把方嘉熙先送回来。
会提前给她准备御寒的衣服，生怕方嘉熙被冻坏了。
现在却……
这个落差别说是方嘉熙，就是曾叔这个局外人都忍不住心寒。
当事人又怎么可能不难过。
“我去给您煮个姜汤，喝了早点休息吧，今晚吹了风，要是再休息不好很容易得风寒的。”
“不用了。”
她想从沙发上起身，还没站稳，眼前一阵眩晕。
多亏曾叔及时伸手扶了一下。
“嘉熙小姐还是在这多坐一会儿，缓一缓再上楼，别逞能。”
方嘉熙坚持要走，刚迈开两步，昏昏沉沉的大脑就让她生出种错觉，整个人都好像漂浮起来一般。
脚步越发踉跄，只得坐回沙发。
曾叔很快端了姜汤过来，怕她不喜欢姜汤的味道，还拿了糖给她。
方嘉熙看着那糖发呆，忍不住笑。
“我又不是小孩子。”
“吃糖也不是小孩子专属。”
这句似曾相似的话让方嘉熙再维持不住脸上的笑。
周良深也曾这么和她说过。
在她因为发烧要吃好几粒药的时候。
她不过苦的皱了皱眉，周良深就把糖剥好递到她嘴边。
那个时候，即便她只是不经意间表现出不喜欢、不舒服，周良深都会立刻捕捉到。
着手为她处理好一切。
而现在，即便她在他面前晕倒，他也无动于衷。
她在风里吹了二十分钟，他都未曾多看她一眼。
还把她说成是想混进晚宴，用自己当作筹码换取利益的人。
十八岁的方嘉熙估计怎么都想不到，未来的某天她们的关系会变成如今这样。
脑袋里的神经又开始抽痛，逐渐剧烈。
她忙不迭去摸身侧的包，倒出两粒止痛药放到嘴里。
顾不上喉咙处的难异样，硬生生咽下。
缩在沙发里等止痛药起效的时候，恍然发现曾叔没走。
一直站在旁边，看到了全程。
像是被她熟练的摸出药瓶、生吞药片的动作惊到，微张着嘴久久没发出声音。
“我……”方嘉熙觉得自己该解释，莫名的心虚却让她不知该说什么。
还是曾叔先打破了僵滞的气氛。
“这药是治什么的？和你昨天早上突然晕倒有关吗？”
她下意识的否认没关系。
可曾叔问起药效，她又匆匆改口说有关系。
“晕倒是身体缺乏维生素，这药……其实只是综合性的补充维生素而已。”
“真的吗？”
“当然。”方嘉熙故作轻松的扯唇，“这点小事，我还会骗您吗？”
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的她端起面前的姜汤，强忍着对那股味道的排斥全部喝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