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妙容显然不是那样想的。
皇后变化再快,也不可能在新人入住元辉殿的那短短一月就琢磨的那么稳妥。
她觉得这最后的住处分配,是经过皇上调整的。
这番调整之后,受益的人,显然既不是贤妃也不是淑妃,皇后娘娘才是唯一的赢家。
宋妙容还记的庄姐儿生二皇子的时候,皇帝在殿外与皇后说的话,她想要提醒庄姐儿,让她别因为皇帝的宠爱,就真的陷进去。
毕竟天子的宠爱能带来的好处实在耀眼。
宋妙容甚至不得不承认,曾经的她,也为这份耀眼羡慕甚至嫉妒过庄姐儿。
旁观者尚且如此,更何况是站在这份荣耀中心,真真切切的享受到这一切的人。
现在,宋妙容想开了,她不再拘泥于不值得的人与物。
于是担心也就取代了曾经的羡慕与嫉妒。
因为她看明白了,在皇帝心中,皇后才是比她们所有人都更为要紧的存在。
但是,眼前人满脸感叹,并不像是伤心的模样。
宋妙容不由怔了一下,庄姐儿是还没琢磨明白,还是根本就没有被皇帝的宠爱蒙住眼睛?
虽然不算交浅,但是更明白的话,却也不适宜继续说了。
宋妙容并不敢赌,她不知道她与皇帝,究竟谁人更值得庄姐儿信任。
如果是皇帝,那么离间天子与淑妃的罪名,宋妙容自问担不起。
宋贵人的兴致明显不若来时高了。
但是不论庄韫兰怎么问,她都只是笑说没事。
送走宋妙容之后,庄韫兰难掩担忧的问芍药:“宫中最近可有流传什么关于宋贵人的话吗?”
别是又有拜高踩低的事情,或者发生了什么乌龙事件了。
但是咸阳宫现在有太后娘娘撑腰,沈贤妃也不是会苛待宫中嫔妃的人,贵人的位份虽然不高,但当今后宫高位本就不多,有才人、选侍们垫着,就是真有事,也轮不到挑宋贵人去委屈。
芍药略一琢磨就摇了头。
既是真的没有听到这样的风声,也是觉得这事儿没什么可能。
反倒是宋贵人自己,芍药犹豫了一会儿才问:“娘娘没觉得宋贵人有些变化吗?”
没有吧?
庄韫兰有些茫然的看向芍药,“你是说宋贵人变的爱笑了?其实她在琼华宫的时候就是很爱笑的,之后笑的少了,是因为日子有了难处,现在她好起来了,我觉得挺好的。”
芍药有些为难的低下了头。
还是海棠看了芍药一眼之后,硬着头皮开了口:“奴婢们不是说宋贵人变的爱笑了,就是……就是娘娘您没觉得,宋贵人的笑和之前不大一样了吗?”
眼看自家主子还是没领悟到,海棠也死命低下头,一口气把话说的飞快,“奴婢们觉得,宋贵人现在的笑,就像是冷眼看戏似的,对皇上和皇后娘娘都少了几分尊敬。”
本身就对天家不是由内而外尊敬万分、只是身在封建时代不得不低头的庄韫兰:……
这个她还真没发现。
可能是因为她本身对天家就没有那种朝圣式的由衷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