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的,可绍王不是得宠么。
皇帝可不见得会和她讲道理,别说是她了,就是太子,皇帝也不一定事事都肯和太子讲道理。
“孤都这么跟你说了,你怎么还愁啊?”太子伸手把庄韫兰蹙起来的眉心给她揉开了。
好好的人,没事儿皱什么眉,多大点儿事,也配叫她这么愁?
太子说:“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面吧,孤不会由着旁人给你扣帽子的,你这做了婕妤,怎么胆子反倒不如做才人的时候大了呢。”
他说着就笑了一下,“当初也不知道是谁跟孤说,反正再愁也变不出银子,倒不如安心做个悭吝人,谁爱笑便笑去,孤看你那时候的想法就挺好的,怎么如今一个还没露面的绍王次妃,就能把你给变拧巴了呢,放心吧啊,只要错不在你,孤肯定护着你,再说了,说不定这会儿你担心的人比你还愁,生怕你这位太子婕妤会怎么着她呢。”
太子都这么费心哄她了,庄韫兰就是再怎么为绍王次妃犯愁,也得摆出想开了的模样。
而且太子也不是那种信口开河的人,他能把话说的这么轻松,那肯定也是有把握的。
庄韫兰决定相信太子。
反正天就是塌下来,也轮不到她这个太子婕妤来解决,东宫有太子顶着呢。
庄婕妤不愁了,她接过芙蓉呈来的新茶,又奉给太子说:“有殿下这句话,妾就什么都不担心了,刚才那就是想左了,您也放心吧,到时候,妾肯定不给您丢脸。”
要不是担心再给她把脸弄出个红印,太子这会子是真想上手捏一把。
中元节之后,皇家很快迎来了新成员。
定王携王妃叶氏、次妃慕氏来东宫拜见太子、太子妃。
庄韫兰和慕次妃在正院偏殿说话,相较施次妃的温婉含蓄,慕次妃性子稍显娇憨。
一见面,慕次妃先是对着庄韫兰红了脸,被宫女拉了下袖子,才福身把礼行了。
然后就脸颊红扑扑的看着庄韫兰说:“太子婕妤您生的真好看,妾见过的人里面,属您生的最好看了。”
跟在慕次妃身后的宫女差点把头埋进胸口,心说您可才刚见了太子妃娘娘,这话要是传到太子娘娘娘那儿,娘娘生气了可怎么办。
慕次妃丝毫未能察觉到宫女的担忧,等东宫的宫人把冰酥酪呈上去,她一双小鹿眼都吃的亮晶晶的。
临走的时候,慕次妃还恋恋不舍的望着盛冰酥酪的黄地粉彩莲花纹碗。
要不是身后跟着她的宫女再次偷偷拽了拽她的袖子,庄韫兰猜,没准这位定王次妃是想再跟她讨碗冰酥酪带走。
庄韫兰也觉得膳房做的冰酥酪挺好吃的。
应该是用羊奶和果汁混合着做的,还添了别的东西,奶香浓浓的,半点腥膻味儿也没有,加了冰块之后,既好喝又解暑。
吃货见吃货,效果不比老乡见老乡差。
庄韫兰和慕次妃相处的也十分愉快,她还跟太子分享她和慕次妃讨论的美食心得呢。
太子都听笑了,逗她说:“行,回头你那美食经造出来,孤帮你拿给五弟,让他交给慕氏去。”
两场愉快的见面会之后,皇室迎来了近期最后的新成员。
大婚的前一天,绍王再次可怜兮兮的出现在了柳惠妃的咸阳宫外。
之所以是宫外,是因为柳惠妃生气了,从绍王搞出抢妃风波的那天起,柳惠妃就不肯见他了。
绍王也没了先前的神气,他蔫儿吧唧的待在咸阳宫前给柳惠妃站班子。
一车轱辘的好话由宫女传达给了柳惠妃。
半个时辰之后,咸阳宫的宫门终于对绍王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