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宣文帝突然将话题转向了顾清洛,问道:“璃王妃,对于此次换亲之事,你可有什么想法或意见?”
顾清洛微微一怔,随即低下头轻声回答道:“儿臣没有看法。”其实她在心中早已愤愤不平,这件事明明就是宣文帝那两个宝贝儿子搞出来的名堂,自己不过是个不受宠的丞相嫡女罢了,哪有资格发表什么看法呢?就算真有想法,又怎敢轻易吐露?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萧玄璟忽然开口说道:“父皇,既然清洛没有看法,那依儿臣之见,不如就让她们姐妹二人换回来吧。让顾清卿回到璃府重新做璃王妃。”
此言一出,犹如一道惊雷在养心殿内炸响。萧玄澈和顾清洛皆是满脸惊愕,异口同声地惊呼道:“什么?!”萧玄澈难以置信地瞪着萧玄璟,心中暗骂,这个老五平日里行事就没个准头,如今更是想出这么荒唐的主意来。
“你怕不是脑子坏掉了吧!还换什么换啊!当初搞这换亲的馊主意不就是你出的嘛,如今居然又想着要换回去,真是让人受够了!”顾清洛心中怒火中烧,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身份低微、人微言轻,恐怕早就冲上前去狠狠地扇对方几个耳光了。然而此刻,她也只能强压下心头的愤怒,在心里暗暗地咒骂几句解气罢了。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声怒喝传来:“儿臣坚决不同意!”原来是萧玄澈站出来表明了态度,他声色俱厉,言辞之间毫无转圜余地。
看到萧玄澈如此强硬的反应,萧玄璟却是丝毫没有退缩之意,仗着平日里皇上对他的宠爱,愈发变得肆无忌惮起来,冷笑着说道:“四皇兄为何不同意呢?四皇兄又有什么好不同意的呢??”
顾清洛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个嚣张跋扈的萧玄璟,只见他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着实让人生厌。
她不禁在心中暗自叹息,自己难道就只是一件可以随意交换的物品吗?这些人的所作所为简直太过分了,完全不顾及她个人的感受和意愿。
面对萧玄璟咄咄逼人的质问,萧玄澈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他深知在皇上面前,自己与萧玄璟相比处于劣势,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放手一搏了。
于是,他转头看向顾清洛,缓声道:“五弟此言差矣,清洛早已是本王的王妃,哪有再换回来的道理?况且,这件事情是否要换人,难道不该先问问清洛本人的意见吗?”说罢,他将目光投向顾清洛,眼中满含期待,似乎把最后一丝希望全都寄托在了她的身上。
“顾清洛,事已至此,你究竟作何想法?”宣文帝一脸怒容地看着眼前这混乱的场景,他的两个儿子竟然为了这个女子争得面红耳赤、头破血流。想到此处,他不禁没好气地质问道。
只见那顾清洛缓缓跪地,语气坚定而决绝:“皇上,恕臣女直言,臣女既不愿成为璟王妃,亦无心成为璃王妃。臣女心中所求唯有与璃王和睦分开,还望皇上能够成全!”
其实,一开始顾清洛并不想将此事做得如此绝情,但这两人却步步紧逼,丝毫不给她留半点退路。如今,她已然顾不得许多,甚至连“儿臣”这般自称都不再使用,只因她从未有过嫁入皇家之心。
当听闻顾清洛明确表示不愿意时,萧玄澈先是一阵欣喜若狂。然而,下一刻,当她说出想要和离的话语后,他的心瞬间如坠冰窖,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灵魂一般,呆立当场。
另一边的萧玄璟则是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神情。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何顾清洛竟会对他毫无情意,要知道,曾经的种种迹象分明表明她并非如此无情之人啊
“什么?你居然想和离?”宣文帝瞪大了眼睛,满脸皆是难以置信之色,他提高音量再次喝问道,“你可知你此言一出意味着什么?”
面对宣文帝的质问,顾清洛并未退缩,反而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迎向对方,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回皇上,臣女深知此举后果严重,但臣女心意已决,只求和离。”此刻的她,面容平静如水,看不出丝毫畏惧之意。
“既然你不愿意换回来,那你便依旧是璃王妃。你与皇家的这桩婚事乃是先皇所赐,无论最终是嫁给璟儿还是澈儿,你终究都会成为我皇家的儿媳。如今你阴差阳错地与澈儿成婚,那就应当本本分分、安安稳稳地做好这璃王妃!”宣文帝端坐在龙椅之上,面沉似水,目光冷冽地注视着下方的众人说道。
“父皇,儿臣”萧玄璟双膝跪地,正欲继续开口辩解些什么。
然而,还未等他把话说完,便被宣文帝无情地打断道:“都退下吧!”语气坚定而不容置疑,完全没有给萧玄璟丝毫说话的机会。
“父皇”萧玄璟心有不甘,不禁提高了音量,想要再次争取一下。
可是此时的宣文帝已然动怒,只见他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呵斥道:“朕说了,都给朕退下!”
见此情形,深知再纠缠下去也无济于事的萧玄澈赶忙起身,拉着身旁的顾清洛一同向宣文帝行礼告退。
待到退出宫殿之后,一直沉默不语的顾清洛突然用力地甩开了萧玄澈牵着她的手,并一脸嗔怒地说道:“王爷,请自重,男女授受不亲!即便妾身身为您的王妃,也该保持应有的距离才是。”
听到这话,萧玄澈微微一怔,但很快便回过神来,正准备开口解释时,却又听得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转头望去,原来是萧玄璟一路小跑着追了出来。
只见萧玄璟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顾清洛面前,二话不说便伸手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腕。
由于力道过大,顾清洛只觉得自己的手腕仿佛快要被他生生拽脱臼一般,疼痛难忍之下不由得高声喊道:“放手!放开我!”可谁知萧玄璟不仅没有松手,反而愈发用力地捏住了她的手腕,似乎生怕她会挣脱逃走似的。
“放开她!”萧玄澈怒目圆睁地瞪着眼前之人,看到她那痛苦不堪的模样,心中一阵刺痛,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只见他双手紧紧抓住那人的手腕,用力一掰,随后猛地甩开。被甩开的人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而萧玄澈则迅速将她拉到自己身后,宛如一座坚实的堡垒般守护着她。
“璟王,我如今可是你的皇嫂,请你自重些!”顾清洛柳眉倒竖,满脸怒气地对着萧玄璟呵斥道。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不满和不屑,仿佛对这位王爷毫无半点好感。
萧玄璟望着她,眼中流露出一丝无奈与苦涩:“你为何执意不肯换回身份呢?难道我们之间的情分就这样烟消云散了么?”
听到这话,顾清洛冷笑一声,愤愤不平地回应道:“哼!我在你们眼中难道只是一件可以随意交换的商品不成?你想换的时候便来换,不想换时又弃之如敝履。告诉你,我不愿意再卷入这皇室的纷争之中,无论是嫁给你,还是嫁给他,我统统都不愿意!”说罢,她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只留下一抹决绝的背影。
此时的顾清洛心中满是悲愤,她如何能忘记前世所遭受的种种苦难和背叛?那些惨痛的经历犹如一道道深深的伤疤刻在了她的心间,让她再也无法轻易相信任何人,尤其是这些身处权力旋涡中心的皇家子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