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瑾心中恼怒,用力挣脱开来,瞪着他说道:“南宫鸿煊,你不要太过分。我只想他抽身而出,并不想伤他。”
南宫鸿煊也恼了,脸色一沉:“我过分?我不信你不知他的心思,我这是帮他斩断情丝。”
苏时瑾气得眼眶泛红:“你……你……,我不听你诡辩。你自己心思龌龊,便将人想得与你一样。”
南宫鸿煊冷笑:“我心思龌龊?苏时瑾,你还有没有心?”
“你若舍不得他,不如我追上去,将他捉了来,补你们一个洞房花烛。”
这句话冲口而出,南宫鸿煊当即后悔。
隐在暗处的冷锋,一脸愕然。从未见主子,如此口不择言。
这下,完蛋了,怎么有这么不上道的主子?
追个女人,都不会追。王府迎女主子,遥遥无期啊。
空气仿佛凝固,屋子里一下降到冰点。
过了许久,苏时瑾双唇微开,溢出一个冰冷的字眼:“滚。”
原先娇艳的唇瓣,血色全无,好似裹了一层寒霜。
蜿蜒的山路上,一辆马车行驶,车轮滚滚,扬起轻微的尘土。
马车内极其宽敞,内部装饰奢华舒适。
精致的软榻,厚实的锦垫一应俱全。
即使走在这山路,也感受不到丝毫颠簸。
车辕前六匹宝马,毛色鲜亮,身姿矫健,并排成两列。
所以,这马车行得既快又稳。
苏时瑾斜靠在软榻上,眼眸低垂,瞧不清她的神色。
凌黛在一旁不敢开口,她察觉到小姐与殿下之间,有些怪怪的。
昨日用膳时,两人相处愉快,气氛融洽。
可今日出发后,两人似乎形同陌路,视对方如透明。
那一股疏离,让人觉得压抑。
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小姐,您和殿下怎么了?”
苏时瑾抬眸,淡淡一笑:“没怎么,我和他本来就不熟。”
“可……可你们……”凌黛想说,你们本来相互爱着彼此。
可这话,被苏时瑾打断了:“凌黛,我俩的事,你不要插嘴。”
凌黛只能闭口不言,心中有一点委屈。
苏时瑾抚开帘子,朝车外望去。
山峦连绵起伏,满眼郁郁葱葱的景色。
阳光倾泻而下,映得那绿色深深浅浅,泛着一层层光晕。
当真是好景色!
前方,最高大雄健的马匹上,端坐着南宫鸿煊。
尽管相隔甚远,可苏时瑾依旧瞬间认出他。
他脊背挺直,仿若积雪不化的寒山,又似寒冷彻骨的冰块,透着无尽的冷峻。
然而,那绝代芳华的气质,还是吸引了她的目光。
还真是妖孽,善蛊惑人心。
那一句“补你们一个洞房花烛”,言犹在耳。就像一根针,深深插进她心窝。
自醒来后,他口口声声说,爱她,护她。
却不知,在他心里,原来这般轻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