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您心里难道半点都没有儿子的位置吗?儿子难不成只是您捡来的?”
陆老夫人的胸口剧烈地一起一伏,陆鹤轩的一番说下来,她呼吸愈发急促,眼见就要晕倒过去。
“鹤轩,你这么大年龄,居然胡闹到了母亲面前?!”
此时,院门口传来陆鹤荣的恼怒声音。
他先来到陆老夫人面前,安抚她,想让她先回去休息,免得再受刺激,但陆老夫人却像铁了心,就是不愿挪动。
陆鹤轩看见陆鹤荣那副假惺惺的作态,忍不住冷声嗤笑,“大哥,你占了所有好处,自然能高高挂起,摆出一副大度得体的样子了。”
“若是这次买官的事,落在我头上,轮不到你,你还能这样淡然镇定?”
陆鹤轩闻言,脸上也浮了层薄怒,“鹤轩,你打小就无正形,也不听父母的话。
当我一门心思读书的时候,你只想着去酒楼,去赌坊,去青楼,去吃喝玩乐肆意享乐,夫子留下的课业从来不做,每每考试都是最后一名。”
毫无上进心,一门心思和那些狐朋狗友厮混,你当时的德行,即便你是陆家嫡长子,父母亲也绝对不会放心将陆家基业交到你手上。
如今你倒是好意思腆着脸说自己受了薄待,说母亲偏心?”
“我,我……”随着陆鹤荣的话,陆鹤轩脸色渐渐赤红起来。
有种老底被人当众掀开的恼怒羞窘。
“大爷此话差矣。”
这个时候,跪在陆鹤轩身边的孙银凤却爽利开口反驳陆鹤荣,让其他的姨娘都吓了一跳。
“二爷资质并不差,只是从前作为次子,不够受重视,自觉受了冷落,无上进的动力罢了。而从前二爷也从来没有证明自己能力的机会,才会被埋没。
大爷,您作为长兄,不妨给二爷一个机会。”
陆鹤荣听见这些话,却仿佛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般。
“给他一个机会?”
“他的德行我再清楚不过了,若是让他手里有了钱,有了权,他只会用来和狐朋狗友吃喝,一齐玩女人。然后将整个陆家带偏,带到悬崖谷底去。
与其交给他,还不如交给外面的乞丐。”
这些时日,陆鹤轩也没少找陆鹤荣的麻烦,让他帮自己和邓大人搭上线。一次不行就又来一次,将陆鹤荣打扰得连正事都无法专心去做。
眼下陆鹤荣心底恼火,说话也没有半分客气。
陆鹤轩被陆鹤荣骂成这样,只觉得自己的脸面简直被他踩在脚底反复揉搓,火辣辣地疼。
怒气也直线狂飙,新仇旧恨一起算。
“大哥,你莫要做出一番自己清高有担当的模样。当初是谁和我妻子暗地里偷情,活活逼死了大嫂?”
陆鹤荣闻言脸上骤然一变。
院子里跪着的妾室和伺候的下人们连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
陆鹤轩手臂撑地,站起身来,声音大得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说起来,我只能算真小人,而你才是伪君子,表面正派有担当,暗地里不知羞耻地和弟妹搞在一起,还逼死发妻,简直连禽兽都不如!”
他话音一落,面颊就捱了重重一拳。
陆鹤荣头一次当着众人的面,对陆鹤轩动手。
可他被踩到软肋,实在忍耐不住,还未放下的手臂还在以轻微的幅度轻颤。
陆鹤轩眼眶渐渐泛红,怒气上脑,登时挥拳,也对陆鹤荣动起手来。
中年兄弟,两人在陆老夫人的院子大打出手,一旁的小厮家丁连忙上去拉架。
而陆老夫人望着这一幕,一口气没喘上来险些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