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大房氏,见她没有阻止之意,就快步走到床边。
“啪!”的一声,抬手狠狠给了陆君之一巴掌。
“亏你还是由陆府当做继承人精心培养长大的,一而再再而三划伤大奶奶,竟是连一点老幼尊卑都不懂了吗?!”
陆君之被打倒在床榻上,也被打懵了,他没想到现如今蔺婆子居然都敢打自己了。
顿时暴起,直起身也给蔺婆子来了一拳,蔺婆子身子强健也不服输,与他就这样扭打在一起。
“你给我住手,不准打她!”
大房氏吩咐手底下的人赶紧去阻止。
陆君之本以为大房氏让停手的人是蔺婆子,派人来是来帮自己的。
却没想到那些小厮嬷嬷七手八脚将他控制住了,而大房氏对他看都没看一眼,亲自动手将蔺婆子搀扶起来。
眼见陆君之抬眸恶狠狠瞪着自己,蔺婆子站起身来,干脆双手叉腰摆开架势,今日就要将她家夫人在他这儿所受的委屈全都都讨回来。
“你是断了腿,难道连最后一点骨气也跟着断了吗?整日浑浑噩噩,过得连街边的乞丐都不如。”
“偌大陆府只有夫人每日来看望你,给你送饭,还请大夫来为你治腿,你是半点情分都不领也不顾,你还算是个人吗?还有点人的心肝吗?简直连畜生都不如!”
陆君之被劈头盖脸骂得心火直冒,努力挣扎还想教训蔺婆子,结果毫不容易挣扎出别人的压制束缚,就不慎倒头摔倒在地。
好在最后险险撑着床榻站了起来。
蔺婆子见状骂得更凶了,“你还敢来打人?!你还以为你是咱们大房千人捧万人哄的嫡长子,你现在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你就是个私通的贱种……”
她话音还未落下,一旁摆满了残羹冷炙的桌案就被暴怒陆君之直接掀翻。
瓷盘瓷碗摔落在地,那些凉透的米肉洒得满地都是,一片狼藉。
大房氏险些被桌案砸到,蔺婆子连忙将她护在身后。
而陆君之眼下脑中只有蔺婆子的那句谩骂,你就是个私通的贱种……
“什么叫我就是私通的贱种?”
他脑中懵了一瞬,随即厉声质问大房氏,抬头却只看见她那双空洞漠然的眼神。
大房氏微微垂眸,扫了眼地上那些她专门挑选过,又亲自盯着小后厨做出的饭菜。
再度看向陆君之的眼神冷漠如冰,语气是如死灰般,“你以为掀翻了这桌吃食,明日又会有新的送来吗?”
陆君之这才后知后觉出不对劲来,怨愤的神色慢慢褪去,露出一丝慌乱,“母亲,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大房氏沉默无言,由蔺婆子扶着跨过门槛走出了屋子。
而被留在屋内的陆君之拼命反抗,使劲挣扎,嘶哑着喉咙叫喊。
“母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什么叫我是私通的贱种,什么叫我是私通的贱种……”
大房氏在廊下停步,勉强牵了下唇角,“就是字面意思,你不是我的儿子,你是你父亲与你叔母私通生下来的……”
贱种两个字她到底没忍心说出口,即便不是她的种,那也是她呕心沥血养了二十年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