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莫不是……被人给收买了?”
抬头一望,摆在窗边的香插早就燃尽了。
门窗一开,檀香全都飘散出去,丁点痕迹都不会留下,这点她最清楚不过,因为这香插是她亲手交给萼珠。
大房氏这才反应过来,顿时悔得肠子都要青了。
她这不是引狼入室,害了子慎吗……
这般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还有苦说不出。
毕竟是她用这般上不了台面手段的算计尹罗罗,遭了反噬……
“你……你这个蠢妇!”陆鹤荣指着大房氏,像是在看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一时又气又怒。
“这般重要的事,你居然也不查清那女使的底细,就交给她去办?你到底还能做成什么事?!
母亲和我也是天真,居然还觉得你这样的蠢妇能帮子慎,但你不拖子慎的后退都是烧高香了!!”
陆鹤荣气得脸膛紫红,急声喘气,胸口不住地起伏。
大房氏和陆鹤荣你过了大半辈子,一听此话就知道陆鹤荣是真的对她失望透顶。立即慌了,连忙解释。
“大爷,不是,我是没想到萼珠她家世清白,还是窦嬷嬷的女儿……大爷,我定会查清到底是谁陷害子慎的,定会为子慎洗清冤屈!”
“洗清冤屈……?”
“早就晚了!”陆鹤荣忿忿甩袖,气冲冲转身离开,不想再看见她。
屋内到底发生什么事只有进去的人才知道。可外面的宾客亲眼看见陆家二爷和那个偷情的女使被带了下去,还有尹罗罗叫的那声陆君之和白妙善行苟且之事。
陆家二爷在潞州城是什么人?
也就比孔麟元好点,因为他没有弄出过人命,但在私生活上却比孔麟元还要声名狼藉,荤素不忌。
他们两男两女待在同一间屋子……
人们浮想联翩,这陆君之看样子和他二叔学坏了,居然也搞起这种跌破下线,毫无廉耻行径了。
这日后,潞州便传出了陆鹤轩和陆君之在接风宴上搞伤风败俗的多人运动的事。
至此,陆君之的名声已经跌到谷底,几乎臭不可闻。
屋内,陆君之已被人带了下去。
蔺婆子也将跪在地上哭泣的大房氏搀扶起来,“大奶奶,事到如今抓出害咱们大公子的幕后主使才是最要紧的,否则将来这人再次对咱们大公子下手可怎么办?”
大房氏听着也慢慢停了哭声,“……这要如何去查?”
蔺婆子低声道:“大奶奶,先前您让婢子在莲香阁多派几个人看管,刚刚其中一个嬷嬷来通禀老奴,说看见是谁偷偷将白姑娘放出去的了。”
“是谁?”
大房氏一把攥住蔺婆子的手,连忙追问。
到底是谁要害她的子慎,将她的子慎害到这般境地……
“是二奶奶身边的丹榴。”
“丹榴……”大房氏眸光轻颤,脑中不断思索,丹榴是二奶奶的心腹女使,她必然是受了房青湘那贱人的指使。
她们井水不犯湖水这么多年,眼见她的儿子越来越有出息,她的日子过得比她更富贵体面,房青湘她到底还是忍不住了,想害她的儿子,想将她拉下水。
“这个贱人……”
大房氏心中恨极了。
……
另一边厢,觥筹交错,人声嘈杂的厅内。
贺承允手指不断在腿上轻点,按捺心里的焦急,忐忑等待着。
半晌后,终于有人回来了。
那护卫越过众人,径直来到贺承允身侧,凑到耳畔低声道:“公子,找到人了。”
贺承允激动得直接站起身,“真的……真的找到了?”
“快,快带我去见!”迫不及待吩咐那护卫道。
“是。”护卫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护卫转身在前头引路,走到廊下,脚下却微顿,眼中有犹豫之色,“公子……白姑娘刚刚是从一间厢房被人抬着出来的。”
贺承允这才注意到护卫的异样神色,“发生什么了?”
“龚大人他们一行人刚刚碰巧路过那间厢房抓了个奸,奸夫是陆大公子,而yin妇就是……白姑娘”
贺承允的脚步猛地刹住,愣在当场,仿佛石化住了。
半晌后才不可置信地轻声喃喃,“奸夫yin妇,陆君之白姑娘……”
那护卫低声回道,“是的。”
……
约莫半柱香后,贺承允气势汹汹强行闯入一间屋子。
“你们干什么?!”
“这是陆府内宅,外男不得擅闯!”
屋内嬷嬷都阻拦不住。
他径直来到床榻前,一把撩开青帐,看见榻上女子的狼狈不堪模样。
攥紧手指,眼眶瞬间赤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