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之人稍微有点经历,就明白那暧昧声音是什么。
宾客们交头接耳,轻声私语,至于年岁尚小的公子小姐则被人堵住了耳朵。
“这……这罗罗更衣的地方,怎,怎会有男人?”
大房氏抬袖掩唇,似是惊讶至极,
“大嫂难道真的不明白,八成是罗罗在里面与人……唉,家门不幸啊。”
小房氏接过话,面上似是担心,语气似是哀叹,但美眸流转间却带着点点幸灾乐祸的笑意。
本以为那天是陆鹤轩喝了黄汤乱了性,但如今看来尹罗罗也是个水性杨花不安分的,莫不是她先故意勾引的?
此时,里头撞击的动静愈发大了,众人眼前那扇菱花漆红门被撞得震动不止。
传出的秽乱声音简直不堪入耳。
宾客们有的微微红脸避开脸,不敢去听,更多的喁喁私语,嗤笑嘲弄声此起彼伏。
小房氏见状,瞥了眼脸色不好看的陆鹤荣,还要故意加把火。
“咱们陆府家规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闹出这样的事,即便大哥最疼这个养女,但这次可不能再轻饶,否则传出去就是咱们陆家治家不严,不会管教子女,名望和脸面怕不是会在潞州彻底丢尽了。”
陆鹤荣道:“那里面的也许不是罗罗。”
小房氏却轻轻笑了声,“大嫂刚刚亲口说罗罗来这里更衣,除了她还会有谁。平日里看着也是个清白自持的好姑娘,谁知竟是装的,还未出嫁就私底下和男人这般……”
她又补充了句,似是提醒,“按照陆家家规,与人私通的女眷可都是要浸猪笼的。”
“大哥莫要为了这个养女,徇了私情,坏了家规。”
短短几句话,小房氏就将尹罗罗架到刑柱上,让她得不到一丝可能的宽容饶恕。
居然说要将尹罗罗浸猪笼,龚儒林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触及到他的视线,小房氏这才垂眸避开了眼,也闭上了嘴。
龚儒林沉声开口道:“都退下。”
那一群宾客和嬷嬷下人这才都退开,免得看见不该看见的,只有龚儒林和陆鹤荣,大房氏和小房氏以及几个心腹走了过去。
房门的动静逐渐小了,翠蓝轻手轻脚将那房门打开。
房门一敞,日光瞬间照亮了室内。
一声尖锐刺耳的女声响起。
“啊啊啊啊啊——”
一听这声音,小房氏脸色倏地微变,这声音分明是……丹榴。
定睛看去,躺在地砖上披头散发,衣不蔽体的可不就是丹榴。
而那个奸夫竟,竟是……
“陆鹤轩。”
小房氏脸色大变,眼睛微微睁大,连声线都带着微微颤抖。
丹榴,陆鹤轩他们竟然……竟然背着她搞到一起。
一个是她的丈夫,一个是她最倚重的心腹。
他们竟背叛自己?!
“二,二女乃奶……”
丹榴一看见小房氏,像是见了猫儿的老鼠,脸色刷的变白。
匆忙裹了件衣裳,就爬过来抱住小房氏的腿涕泗横流叠声求饶。
“二女乃奶不是的,不是您看到的样子,我没有,我是中了药,被二爷强迫……”
“啪!”的一声清脆巴掌响起。
丹榴被打得头一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