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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爸爸请来那个熟悉电脑的青年同事,在我家大门上面安装了摄像头。安装摄像头其实并不复杂,家里的电脑配有一个摄像头,这个师傅只是将它改装到了大门上。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那个神秘的拍门者没有来骚扰我们。我们见对方一连几天都不来,正疑心对方是因为我们安装了摄像头,所以不敢再来时,对方却又出现了!
这晚凌晨时分,我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被雨声惊醒过来。这场大雨下得非常突然和猛烈,从我听到雨声开始,到变成倾盆大雨,不到两分钟时间。我听着天地间可怕的暴雨声,胡思乱想了一会,忽然又听见了那个可怕的声音!
“砰砰砰!”
尽管屋外雨声很大,但这个很轻的敲门声还是清晰地传入了我的耳朵。
我登时睡意全无,赶紧穿上拖鞋,轻手轻脚地走进书房——为了监控到对方,安装好摄像头后,家里的电脑每晚都不关机——因为太长时间没操作电脑了,屏幕早已黑屏,我点了一下鼠标,显示屏上就出现了屋外的画面。
结果大失所望,外面走道里的声控灯没亮,光线很黑暗,显示屏上看见的画面也几乎是一片漆黑,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到摄像头下方有一个白色的身影。因角度原因,只能看见对方的头顶,无法看见其脸孔。借助一点微弱的光线,依稀可辨对方是一个戴着白色帽子,穿着白色衣服的人。是男是女,难于判断。
我退出书房,走到爸爸的卧室门口,轻轻转动门把手,将门打开后摸黑走到床边,用手轻拍爸爸的肩膀,同时低声叫唤:“爸爸,那个人又来拍门了!”
爸爸被惊醒后,立即跳下地来,穿着拖鞋冲进了厨房。
我也跟着爸爸跑进厨房。爸爸没有开灯,从刀架上拔出两把菜刀,将其中一把刀递给我后,就蹑手蹑足地走向大门。
我们在做这些动作时,都是既迅速又无声。但那个神秘的敲门者却似乎听见了屋内的动静,当爸爸走到门后,突然将门打开后,门外不见半个人影。
屋外的声控灯被爸爸开门的动静震亮了,长长的走道里静悄悄的,看上去有点恐怖。
爸爸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提着菜刀向电梯方向奔去,我也跟着冲了过去。
到了电梯前,只见两部电梯一部停在一楼,一部停在十二楼,数字没有变化,似乎在无声地告诉我们:此时没有人使用电梯。
爸爸看了一眼黑洞洞的楼道,没有走进楼梯间,而是大步向走道正前方行去。
爸爸没有解释什么,但我心里明白,他是要先查看电井的情况。
强电井、弱电井都在前面走道的尽头处,只有安装水表的小屋在电梯另一边,即位于我们家与电梯口中间的位置。
在这之前,我和爸爸已经不动声色地察看过20楼、19楼、以及18楼这三层楼的所有电井和水表屋了。除了强电井的小门是锁着的外,弱电井和水表屋都没有上锁。
虽然如此,为了小心起见,爸爸还是伸手拉了两下强电井的窄门。门锁着,拉不开。于是爸爸拉开了旁边弱电井的木门,并按亮了屋里的电灯。
狭长的弱电井里没有人,只有上百条看上去十分凌乱的线。这些线有些是网线,有些是电视线,分别接入挂在墙壁上的两个分线箱里。
我们检查过弱电井后,又掉过头去察看水表屋。
水表屋也没人。小屋里只有几十只积满灰尘的水表和几十根与水表相连的水管。虽然电灯上面结满了蜘蛛网,地上也覆着一层厚厚的灰尘,但相较弱电井里的那些乱发般的线路,水表屋里看上去要整洁一些。
检查完这两个房间后,我和爸爸心里都明白,这时要想追到那个敲门者,已经不太可能,但我们还是没有放弃,爸爸飞快回到家里,找到大门钥匙和预先准备好的一只手电,爸爸将防盗门锁好后,我们一起向楼梯间走去。
接下来,我们按照先18楼后20楼的顺序,将这两层楼的弱电井和水表屋都检查完后,才向天楼上面走去。
在天楼的入口处,我们意外地遇见了一只白猫,这只白猫浑身雪白,没有半点杂色,只见它蜷缩在一个废弃的大纸箱里面,正惊恐不安地注视着我们。
我们与它默默地对视了几秒钟,虽然我们绝无伤害它的意思,但也有点害怕它因为受到惊扰,而扑出来攻击我们,我和爸爸小心地从纸箱边走过,进了天楼。
雨又下得很大,我们没有拿伞,在检查天楼时,我和爸爸身上穿的睡衣都被雨水淋湿透了。
爸爸站在大雨中,拿着手电将天楼上面每个角落都照射了一遍,没有发现人影后,我们才默默地下楼回屋。
刚走到家门前,我和爸爸同时一惊——只见门口地板上有一张白色的a4纸。
我和爸爸对视一眼,心里都明白:一定是那个人乘我们去检查电井和天楼时,偷偷将这张纸放到我们家门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