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江又年觉得是自己最近几年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
醒来之后,感觉整个人浑身通透。
推开房门下楼,却见谢南州已经醒了。
换了一身更舒服的家居服。
正窝在沙发上看报纸。
棕色的毛衣把他衬得更柔和了些。
这还是那个在怨境里可以跟怨主单打独斗的人吗?
虽然江又年没亲眼看到。
但是基本还是能够想象到。
“醒了?”
谢南州把视线从报纸上移到了正在楼梯上站着发呆的江又年脸上。
才睡醒,江又年脸上还带着点儿惺忪的红晕。
“嗯,你也醒了?”
江又年从楼梯上下来,坐在了离谢南州不远的地方。
看了眼他手上拿的报纸。
还有一旁书架上那些颇有年代感的书籍。
他还是不太明白,这个年代还有年轻人爱看报纸吗?
“怎么了?”
谢南州注意到江又年悄摸觑了眼自己手上的东西,而后露出一副难以理解的神情。
“没有,就是没想到现在还有年轻人爱看报纸,你这些书都是拿来收藏的吧,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江又年起身往书架那边去,谢南州也起身跟着。
“看报纸吗?我一直这样,习惯了。”
谢南州从书架上抽下来一本书递到江又年手里,“有空了看看这本,你会喜欢的。”
封面上的图案已经看不大清晰了。
只能隐约辨认出来是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
江又年翻开封面,纸张已经泛黄了,却没有一丝污迹,能看出来被保存得很好。
几个大字印在内页上:三号病房
书名右下角的位置,印着作者:江城晚报 不秋 着
“不秋草吗?这笔名取得妙啊!”
江又年喃喃自语。
“你知道不秋草?”
谢南州呼吸一窒,颇为惊讶地看向江又年。
只见江又年举起手中的书朝谢南州晃了晃,眉眼间全是自信,“‘人天解种不秋草,欲界独为无色花’,四季常青,初心如磐。”
“好一句四季常青,初心如磐!江又年,你果然跟我是一路人!”
谢南州神情振奋地一手拍在江又年的肩膀上。
那力道,差点没把江又年拍死。
江又年觉得自己初见谢南州还以为他是个温润公子,果然还是武断了。
这简直就是个武夫!
“这本书,是我最喜欢的作者写的,有空了,可以读读。”
谢南州察觉江又年被他拍得涨红的脸,收了力道。
江又年敷衍地点了点头,其实他并不爱看书,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这本书看完。
“饿了吧,咱们先吃饭,待会儿带你们去外面熟悉熟悉。”
墙上的钟面已经指向了一点过,在这里江又年的时间观念完全被搞混了,所以现在是中午一点,还是凌晨一点?
应该是中午吧。
江又年想,不管怎么样,生物钟应该不会错。
只见谢南州从冰箱里端出几盘菜来,都是做好了的成品。
他做的?
什么时候做的?
江又年跟着进了厨房。
只见灶台上已经摆放好了几盘他看不出原料的菜品。
不过,色泽鲜美,看上去很有食欲。
只是没有半分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