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鸡?!阿旭一脸惊恐地捂着自己的脖子,吓得脸色都白了。
孔鹊一见阿旭吓得跟只鹌鹑一样,忽然间就破涕为笑了。
满屋子的人跟着笑了起来。
紧张的气氛松弛了不少。
阿旭的作用再次得到了体现,上次仅凭几滴血就可以力挽狂澜。
带着他,就像是个行走的血库,那不就妥了?
“我我我我!你们这些人也太坏了!亏我还一大早起来给你们做饭!”
阿旭用衣服紧紧地把自己的脖子遮了起来,以此寻求安全感。
“放心吧,他们那是吓你的,哈哈哈!”
张叔在角落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
“哼!这还差不多!那你们中午想吃什么?”
阿旭前脚刚放完狠话,后脚就又开始张罗午饭了。
此话一出,小小的屋子里又传出了众人的没好气的笑声。
阿旭实在愚蠢,也实在有趣,虽然生气,但是也不忘了要给大家做饭。
说起要做饭,小悠活跃地跑到灶门口坐了下来,帮阿旭生火。
张叔起身帮着择菜。
阿旭索性大着胆子,叫孔鹊和泰哥去旁边的田里摘点儿菜回来。
孔鹊骂骂咧咧地起身,老老实实地干活。
临走还不忘拽上一直偷懒的赵明。
灶台旁张叔和阿旭讨论着做什么菜。
灶门口小悠咬牙切齿地掰断了一根柴火。
门外的田里传来孔鹊叽里哇啦的叫声,赵明在呛他,泰哥在拉偏架。
江又年坐在地炉旁,有一瞬间的失神。
这种氛围和感觉,他从未体验有过。
陌生,却又像是一束光。
让人想要靠近又害怕被灼伤的光。
他没想到自己会在这个虚幻的怨境中有了同伴,有了羁绊。
有人关心冷暖,有人张罗温饱。
现实里,恐怕他死了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有什么东西从眼角冒了出来,江又年惊觉。
抬手一擦,晶莹的水珠暴露了他的情绪。
江又年慌忙抬袖擦拭,直到脸上再也看不出一丝痕迹。
只有衣袖上颜色更深的那块地方能够短暂地证明方才那一刻的存在。
谢南州在江又年看不到的地方一只手抬起,又落下。
抬起,再落下。
心里纵然 有千言万语,可是话到嘴边最终又咽了下去。
“你们俩,坐着也是坐着,把豆子剥出来吧。”
阿旭系着块七拼八凑缝起来的围裙,把一个筛子递到江又年手上。
又把一个盆子塞到谢南州怀里。
“怎么眼睛红红的,是被柴火熏的吗?我看看,是不是哪根柴没干透啊?”
阿旭倾身看到江又年红红的眼眶,又蹲下身子去看水壶下的柴火。
阿旭专注的模样,让江又年心里一暖。
这个阿旭就是被这个破村子给荼毒了,本心不坏。
“好了,没有了,你去忙吧,豆子我们马上剥好。”
江又年把阿旭叫起来,捧着筛子转头去找谢南州的盆。
却发现他正脸色不虞地盯着阿旭。
“你怎么了?”
谢南州眼神聚焦回到江又年脸上。
而后一脸不悦地一把拿过江又年腿上的筛子,放到了地上。
“你累了,不用出力,坐着看我剥就行了。”
不知道为什么,江又年总觉得谢南州生气了,但是他找不到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