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鹊和泰哥很有眼力见儿,马上上前,一人一边抬着,把床板掀开立在了墙边。
床板下面什么都没有,就是铺得整整齐齐的干稻草。
谢南州走上前去,一只手撑在稻草上一寸一寸地摸索着。
从床头摸到床尾,又从床尾摸到床头,连连摸索了两遍。
众人都不说话,虽然不明白,但也没有打扰谢南州,只是安静地等着。
即便是才认识了几天的江又年都明白,谢南州这个人,不做无用功。
忽然间,谢南州的手停在了一个地方,而后又在那里来回摸了好几遍,似乎在确认着什么。
似是确认无疑,谢南州眼神忽然坚定,动作干脆利落,转变前掌的方向,直直往下。
竟从厚厚的稻草垫里扯出了一个巴掌大的本子来。
江又年眼睛瞪得溜圆,再一次见识到了谢南州的本事。
那本子封面还是皮质的,但也不可避免的霉迹斑斑。
地窖确实潮湿,第一次进来的时候江又年就闻到了。
小悠惊讶地上前几步,心里由衷地赞叹,不愧是他的老大,一出手,妥妥的。
阿旭震惊地看着这一伙人的行动。
这不是他家吗?
他们怎么比自己还熟悉?
这地窖自己也刚知道不久,亏得湖娘托梦才得了一本书。
他们怎么一来就找到了这么隐秘的东西?
只是他不明白,湖娘真正要他找的,不是那本书,而是其他的。
拿到东西后,大家飞快地出了令人窒息的地窖。
村子里海拔比山下高了不少,虽是秋天,但也冷了起来。
众人围坐在地炉旁,火上架着烧得黢黑的水壶。
热气蒸腾着往上窜去,你追我赶,而后在空气中消散。
谢南州用帕子仔细地把本子封面上的霉迹擦得干干净净。
而后转手把本子递到江又年的手上,“你来念。”
小悠蹲在谢南州的脚边,一把将手里玩儿得好好的小木棍丢进了火里,瞬间就被燃烧殆尽。
“好。”
江又年接过本子,心里已经做了十分郑重地准备。
现有的条件让众人心里都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测,只是还不能确定。
翻开皮质封面,笔记本的第一页写着一串清秀的字迹。
“莫村支教日记”
右下角署名:黄鹂 江城大学英语系
短短的几个字,就是湖娘的身份。
她来莫村就是为了支教,却被永远地留在了这里。
这个身份结合这个环境让大家产生了不妙的预测。
孔鹊伤感地抱着泰哥的胳膊,不禁悲从中来。
虽然湖娘很可怕,但是要经历怎样的悲惨遭遇才会变成怨灵呢?
众人屏息凝神,听着江又年从封面开始念。
日记写道:
7月10日 天气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