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又年僵硬地松开手,往后退开。
只见那黑发糊脸的女鬼正站在他的面前,整个车厢里的景和人不断地来回切换形态
一会儿是人,一会儿变成了那林子里黑压压的树。
“啊!!”
江又年大叫一声,再次睁开眼睛,入目还是车厢。
身旁传来声音,“你怎么了?”
谢南州?
江又年现在思维混乱,完全分不清自己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
眼见谢南州要靠近,慌乱中一把拿过一个东西就砸去,“啊!你别过来!”
万一这又是那个女鬼呢!
谢南州被砸得头一偏,额角出现了一块乌青。
“吵什么!本来老子就不爽,还吵吵吵!”
视线里出现了个那个穿得花花绿绿的暴发户,现在正对着江又年口吐芬芳。
而江又年呆滞地看了他好一会儿,终于咧开嘴笑了。
见江又年这个模样,那暴发户反而愣了。
“傻了吧唧的,挨骂还笑,算了,不跟你计较。”
会骂人,会生气,眼神不呆滞,这才是人啊,多生动。
江又年安慰地笑了,终于不是梦了。
一转头才注意到捂着额头的谢南州。
一时有些手足无措,抬着手就往谢南州的额头上摸去。
“呀!你没事吧?”
没轻没重的触碰疼得谢南州倒抽了口气,一把抓住江又年不知轻重的手。
“你轻点儿。”
小悠闻声扑过来,一下子推开江又年的手,气势汹汹地模样,“你干什么?!”
江又年愧疚地愣在一旁,他也不想的,只是没想到这地方这么邪乎。
他是真不敢睡了,只要一睡,那女鬼就马上入梦。
“你怎么回事?”
谢南州皱眉摸了摸额头上的包,不放心地看向江又年。
江又年想起两次入梦的那个女鬼,还有那个幽深的湖,想来跟这个怨境脱不了干系。
一想起那个梦,就后背凉飕飕的。
谢南州没说话,只是眼神幽幽地看向若有所思的江又年。
“你有让我去找物资吗?”
江又年左右看了看,自己身边并没有什么黑色的背包。
可是刚刚他明明记得谢南州让他去找点物资回来。
“没有。”
得到否定的回答,江又年确定谢南州让他找物资也是在梦里。
那现在呢?还是梦吗?
他已经分不清楚梦境和现实了。
“现在不是梦。”身旁传来令人安心的低声安抚。
他怎么又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江又年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谢南州总是知道他在想什么。
“滋滋滋!滋滋滋!”
广播里忽然间传出电流滋滋的声响,随着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列车应声停下。
“女士们先生们,由于前方发生地质灾害泥石流,列车将无法按时抵达终点,请各位乘客带好随身物品,有序下车。”
广播里的女音刚歇住。
江又年就想起了第一次入梦时谢南州让自己看报纸,然后也是响起了电流声,列车失事。
所以,梦里的事情是真的?列车现在确实停了。
那谢南州梦里跟他说的什么线索,应该还在车上吧。
“什么客运公司,荒郊野岭的,想让我们下车,没道理啊,我要投诉他们!”
那是跟江又年一样新来的女大学生陈丹,因为减肥过度瘦得几乎只有一把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