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水从头发渗下，划过痛苦的脸庞，浇湿名贵的华服。
山姆·格兰特从昏迷中醒来，塞住的嘴巴让他只能无力地呜咽，恐慌地注视着面前拿着酒瓶的陌生男人。
政敌的刺客，还是工会的杀手？
他抬起头，用目光争取说话的权利。
唐恩估摸着时间，走近窗口看了眼街道，取下了山姆嘴里的布料。
外面巡警队车声响起，山姆·格兰特一瞬间有了异样的心思，身体后仰的同时发出惊呼。
可是车声渐行渐远，唯有那个黑色头罩遮盖的面孔冷漠地俯视着自己，山姆·格兰特仰望着对方，心一下子沉进了死海。
“我说，我什么都说，别杀我。”
仰视的视角里，山姆看着头罩露出危险的弧度，身体不由得颤抖起来。
危险，本能的危险。
“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唐恩压着声音，显得沙哑沉闷。
山姆·格兰特仰视了好一会，最后开口：“我手里有很多名人的丑闻，你可以拿去勒索他们，一定能收到很多钱，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下半辈子？”
唐恩笑了，笑声故意很渗人。
“有时候知道得太多，反而活不了。你要是手里有这么多丑闻的事情传出去，你还能活吗？”
山姆·格兰特眼里有了惊讶，心里松了口气，他更自如了些。
“放了我，我可以用戈登议员的关系帮你解决任何麻烦事。戈登议员是真正正直的上流人士，他的关系绝对可靠。”
“用你这样的人会是正直的人？”
山姆·格兰特先是恼怒，接着辩解道：“戈登议员和我不一样，我的事他不知道，他的品格你绝对可以相信。”
“他能帮我什么？”
“你需要什么？改档案还是出海，我都可以利用议员的人脉帮你解决。”
唐恩收起了笑容，白颅骨顶在了山姆的额头，对方原本轻松的面孔又一下子惊恐了。
“永生之酒，听说过吗？”
汗水渗出额头，山姆沉默了，他再一次开口。
“你到底是谁？”
一把匕首钉在眉间，和皮肤有着冰冷的接触。
山姆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打量着头罩，内心已经被恐惧笼罩。
此刻他已认清眼下的处境，对方仅仅需要松开匕首就足以杀死自己。
“我知道，那瓶酒是人送我的。”
“谁？”
“矿工工会会长马卡斯。”
“他为什么给你酒？”
山姆沉默了会，说：“他想通过戈登议员的影响力来维持自己的会长地位，保证下一届矿工工会会长还是他。”
“他的酒哪来的？”
“我不知道。”
阴影告诉唐恩这都是真话。
唐恩有些烦躁了，手指紧贴着扳机，几乎快要扣动。
“我能帮你弄清他的酒是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