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要悄无声息地获取所需物品而不出声惊动白玲，绝非易事。
无奈之下，郑朝山从腰间取出了他的枪并装上了消音器。
他慢慢靠近白玲的房间，在房门前静听，听到的是平缓的呼吸声。
他松了一口气，以熟练的手法小心地打开了门缝。
刚进门，他就感到一阵寒意从额头上传来——那是一把枪抵在他额头上。
作为经验丰富的特务和曾经的顶级外科医生，他对这种金属质感再熟悉不过。
让他更加恐惧的是，在场这个人能够悄无声息地接近并站立在他面前，让他丝毫未察觉其行踪，这说明对手的武艺比他更为高超。
郑朝山的心念急速翻滚。
“王建设？”
月光下传来一阵轻笑声，随后王建设立于微开的门内显现了出来：“这位就是凤凰先生吧？”
提到这个名字，让郑朝山心头一紧。
他知道自己的秘密身份暴露了。
“凤凰”
只是他众多代号之一。
知晓郑朝山身份的人唯有宗向方，而宗向方早已被他处理掉。
唯一解释是他留下什么线索落在白玲手上，今晚她的话语皆为试探，等待他上钩。
此刻，他深感懊悔，觉得自己不该冲动。
即使他不动手，白玲既然知道了郑朝山的身份，早晚都会被揭穿。
“果然不出所料。”
随着房间灯亮起，白领从床上起身，直视着郑朝山，眼中带着复杂的情感。
郑朝山深夜的出现，证实了王建设之前的全部猜想。
这样看来，以后她岂不是得完全听从王建设的安排。
万一王建设对她有所图谋怎么办？她是应该答应呢，还是先拒绝再屈从？
但眼下似乎并不是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
白玲冷眼看着郑朝山，冷静地说：“不论你是郑朝山，还是凤凰，这次你难逃一劫。”
白玲和郑朝山之间没有太多的私交，而即便有，一旦确定郑朝山是个危险分子，她依然会选择将他绳之以法。
“你们究竟是怎么发现我的身份的？”
郑朝山深吸一口气，冷冷地问。
他也曾想过动手，消灭眼前的障碍会让自己获得暂时的安全。
但那冰冷的枪口抵在脑门上，不断提醒着他任何动作都可能带来致命的后果。
多年的特务经历让郑朝山早就明白被揭露是迟早的事。
起初，他还抱有一丝幻想，希望能有一天光头委员长能重返大陆。
但新政权几经建立、发展，并在全球战场上展现出非凡的战斗力，内部又平定混乱，经济持续繁荣，使他意识到光头党再也无法与之匹敌。
多年的信仰和坚持终究化作徒劳。
这次被捕，他反倒感到了某种解脱。
现在他只想知道究竟为什么被抓，并为殉难做准备。
出卖桃园小组其他成员的想法从未出现在他的脑海中，这些机密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他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取桃园小组继续行动的机会，也算是最后的一点尽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