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半晌,我尽可能心平气和:“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你明明是很成熟睿智的男人,怎么今晚变得这么幼稚。”
“不喜欢?”
我嫌弃地看他一眼:“谁会喜欢阴阳怪。”
“不喜欢的话,就和顾思明保持距离。”
我能感觉到,我皱起的眉头,几乎能夹死一只蚊子:“我和他是偶然遇到的,更别提我们联系更不多。”
“联系不多就是‘我们’,那联系变多,又该怎么称呼?”
我有一种再和他聊下去,会被气得七窍生烟的预感,我打开车门想下车,却被他一把按住车门:“落荒而逃?”
我转头,发现何允安整个身子贴我很近,这突然的碰触令我有瞬间的慌乱无措,我拧眉瞪他:“我逃什么了?我只是困了,要去休息了。”
“你之前说过不叫他哥的,怎么现在又加上了?”
“因为他比我大几岁,叫哥是最合适。”
“我和他同龄。”
“可我和他没有工作上的交集,,总不能逮着他叫‘顾总’吧,那多见外。”
“那你能不能对我别那么见外,也叫我一声‘哥’。”
我突然意识到,何允安在吃醋。
吃我和顾思明的醋。
我第一想法是他疯了。
别提我还没有结束婚姻,即便结束了,也轮不到他来吃醋。
尤其是吃我和顾思明的醋。
我把顾思明当做敬重的哥哥,更何况顾思明还是他哥们,即便我以后有处新对象的想法,也不可能在从何允安身边的人下手。
兔子都不吃窝边草,我这人很讨厌麻烦,不会让自己进入到一段复杂的关系里。
更别提我和顾思明交流甚少,无论是七年前还是现在,都只是偶尔碰面才会聊几句的关系。
我五味杂陈地看着何允安:“你真是疯了。”
何允安不知我心中所想,以为我说的是字面意思:“你叫我一声哥哥,也许就包治百病了。”
我双手握拳推在他身上,尽可能减少手部与他身体的接触面:“有病就去看医生,找我这种非专业人士,只会耽误病情。”
“可心病还要心药医,你不帮忙,那我只能病入膏肓。”
“肓吧,而我是真的困了。”
何允安静静看我一瞬,他离我那么近,好像能把我脸上的皮肤纹路都清晰描绘。
我的脸像是木头,他的目光是太阳,我的脸宛若被钻木取火一般越来越烫,好像随时会达到燃烧点。
在我难堪得不知如何自处时,何允安总算突然后退,和我拉开距离:“去吧,叶青在门口等你。”
“你不是同她有话说?”
“太晚,我明天手机里和她讲。”
我知道何允安是在鬼扯,他是莫名其妙的吃我和顾思明的醋,才全程不给顾思明脸色,再找借口送我,就为了和我说一些没用的废话。
但我没和他争辩,第一时间朝酒店跑。
跑了几步,何允安在我身后喊:“车钥匙都不要了?”
我才想起车钥匙在他手里,只能转身去拿。
拿钥匙的时候,他的指尖在我的手心挠了一下,颇为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