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雪地靴放回鞋架，去厨房帮老奶奶煮饭，但又被老奶奶赶了出来。
我有点尴尬：“你们什么都不让我做，感觉我像是废物一样。”
“怎么会，小何不让你做，是心疼你，我不让你做，也是心疼你，你和我女儿一般大，她回来我也是什么都不让她做的。”
老奶奶的话令我感动的同时，也有些别扭：“他和另一位女生贾如萱才是一对，而我结婚了的。”
虽然婚姻早已名存实亡，离婚也是迫在眉睫，但在没拿证前，我是已婚妇女的事实不可更改。
“这样啊。”老奶奶面色困惑。
“是的，奶奶。”
老奶奶往鸡汤里添了半勺盐巴：“但我不会看错的，小何才是真正爱你的人。”
“奶奶，我不清楚你为何会有这种误会，但这种话可不许当着别人的面说。”
老奶奶点头：“我不说，但我吃过的盐，比你们走过的路都多。如果你和小何不是一对，那你们以前肯定也在过一起，是吗？”
我怔了下，点头。
“那就对了，你们分开后，你迅速走入下一段男女关系中，而小何还留在原地。就像我和老头子，他丢下我撒手人寰，躲到土里享福去了，留我一个人白天为生机奔波，夜里就绰念起和他生前的时光。”
老奶奶的说，戳中了我一直努力忽略的、何允安从回国到现在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他还爱我的可能。
这是我忌惮的，是我不愿意面对的。
我连忙摇头：“奶奶，你真误会了，贾如萱是他的未婚妻。”
“那又如何？昨晚你俩夜里在堂屋说话，小贾出来叫你们回屋休息，但小何单独住一间的事儿我都知道。”
我满脸歉然：“我们吵醒你了？”
“是我本身睡眠浅，一个人住也会醒好几回。”
“我们是聊工作的事。”
“不管你们聊的是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愿意陪你聊。小何话很少，但我发现他总是在和你说话，在你背对着他的时候，他也总是在看你。”
老奶奶说着笑了笑：“小何和小贾，在我看来完全没有未婚夫妻的模样。闺女，我和你说这些，是想以我的经历告诉你，人一这辈子如果不是生活在喜欢的人身边，短短一辈子都会变得很长，若不是我有三个儿女要养活，我可能早就随老头子而去了。”
老奶奶说着拍拍我的手：“如果你婚姻幸福，就离小何越远越好，最好老死不相往来，这对小何残忍，但长痛不如短痛，痛下斩心他才能振作过好他的生活。若是你的婚姻也一言难尽，那可以跟随自己的内心。”
我张张嘴，又张张嘴，一时间竟词穷到找不到任何能阻止的言语。
全身的皮肤却开始发烫，好像整个人随时会自燃起来一样。
老奶奶看出我的困窘，拍拍我的手背：“闺女，如果我说错了，你就当老婆子再胡说八道，别往心里去。”
“不会，”我怔怔摇头，“不管如何，谢谢你和我说这些。”
老奶奶慈爱的笑了下，松开我的手走出去：“另一位和你留在这儿的闺女呢？”
“她家里人病了，她得回去。”
老奶奶哦了声：“那是小何，还是另一位男的留下来？”
我抿抿唇，到底说：“应该是另一位男的，他就是我老公。”
老奶奶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我以为这个令我喘不上气儿的话题到底为止，但没想到老奶奶很快又说：“闺女，我和你打个赌怎么样？”
“什么？”
“赌是小何回来，还是你老公。”
老奶奶像个老顽童，我咬咬下唇：“其实这也没什么好赌的。”
“是你怕了吧？怕回来的是小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