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揭开盖子,温和的香味就灌满整个车厢,只闻味道都感觉很健康。
我胳膊一伸,递给何允安。
何允安却不伸手,只是看着我。
我的眉头忍不住皱了一下:“要……要我喂你?”
何允安还是不说话,在我看来不说话就是要,我从盒子里取出筷子,夹了一块糖醋鱼喂到他嘴边。
何允安的眉心拧了拧:“你自己吃。”
我揣摩道:“要我嚼碎喂你?”
何允安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我,我意识到自己的话过于炸裂,看向他的眼神有点飘忽,举着筷子的手也迟疑着,不知该收回还是继续举着。
何允安看着看着,忽的笑了,不过那笑颇具讽刺:“看来相比吃饭,你现在最该做的重新检查下脑子。”
我收回胳膊,把糖醋鱼放回饭盒:“是你有口不言,和我玩心电感应,令我会错意。”
“你说什么?”
“我说饭我就不吃了,有人会给我送。”
我准备把饭盒恢复原样下车,何允安说:“你是说小孙吗?”
“是。”
“她不会给你送了。”
我疑惑转头,看向何允安。
何允安:“小孙是沈涛找的人,且是同乡。”
“我知道,但我观察过,小孙和沈涛没有超出雇主关系之外的往来。”
何允安看着我,唇角勾出讽刺的笑意:“别人吃一堑长一智,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我辩驳:“我在家里装了监控,他们独处时我没发现问题。”
何允安笑得讽刺意味更深:“你能确保沈涛没察觉监控,还是能确保他们离开你家也没有联络?”
我被何允安的话问住了,嘴巴张了张,却一时词穷到不知该说什么。
何允安说的可能性确实存在。
我对小孙信任的前提,是小孙确实和沈涛没有关联。
前提若不成立,那对小孙的信任也将瓦解。
我捧着饭盒,一时间不知该放回去,还是继续抱着。
放回去,觉得有拂他的好意。
继续抱着,又觉得他亲自给我送饭的行为,过于亲密。
人与人之间,最需要的就是边界感,何况我未离婚、而他亦是有未婚妻的成年人。
我思索一瞬,道:“谢谢何总的提醒和午餐,今天我会好好享用,之后我会自己解决三餐问题,不用麻烦何总再送。”
见何允安没说话,我推门欲下车,何允安又突然开口:“我给你订了餐,明天开始酒店会按时送到公司和家里,至于你的行程,酒店会和叶青确认。”
“谢谢何总的好意,不过我自有安排,得麻烦把订的餐退了。”
“退不了,已经全额付款,你若不喜欢或是嫌弃,可以收到后丢进垃圾桶。”
何允安说着,突然倾身越过我,帮我打开车门。
我刚下车,何允安的司机就迅速上车驶离。
我捧着饭盒,冲叶青笑笑:“你们何总,是一直这么霸道专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