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掀眉看何允安一眼:“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句话结合我的经历,含金量还在上升。”
何允安哦了声:“看来我也是你这段经历中的一部分。”
我耸耸肩:“相比自揭黑历史,我觉得默默对号入座,是对被你伤害之人最基本的尊重。”
何允安点头:“我不打扰你,你继续看。”
其实上一份合同,我细致的了解过,发现和这份合同有几处出入,但问题不大。
何允安注意到我的目光落在有改动的地方,说道:“你不和沈涛撕破脸,变更合同之事就得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免得引起他的怀疑。”
我点点头,确认无误后抬头看着何允安:“合同条款没问题,但关于利润分配方式,我有别的想法。”
何允安昂昂下巴,示意我说。
“按照合同,沈涛会在合同生效的一周内,把浩宇的股份转给你。等你拿到股份,能不能卖给我?”
“卖给你?”
“对。”
“你出多少?”
“我暂时拿不出太多钱,但我们可以再签一个补充协议,等浩宇的项目分红后你拿大头,并把股权无偿转给我。”
“行,这事不急,等项目差不多以后再说。”
我不喜欢这种不确定的口头支票,但是我求他在先,也不好再说,随后签字落戳。
第二天,陈子枫和几位员工来医院报告工作时,我让陈子枫把合同带回公司交给法务和秘书部,让相关部门做一下登记和备份。
陈子枫刚到公司把合同交出去,沈涛的电话就打来了。
语气是温柔的,但内容是带有诘问的:“老婆,我听说和微尘的合同走完流程了,不过他们是不是搞错了,乙方怎么是你的签名?”
“是对的,合同有几个容易产生歧义的地方,修改后我重新签过了,怎么了老公,有问题吗?”
沈涛讪笑:“老婆,没问题,只是我很自责。我没把车开好令你受伤,我不能替你疼,还不能为你分忧解劳,我多希望受伤的是我。”
这番话多假啊,他丧失实权,只会后悔没令我命丧车底。
但他演,我就比他演得更逼真:“老公,这几年你里外操劳,我安逸享受,这次的车祸,令我与死神擦肩而过,也令我重新审视生命的意义。脑淤血令我的身体陷入不确定的状态,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我不想因为它的存在而束手束脚,我想在被它打败前,多多分担公司事务,让你不要太辛苦。”
沈涛:“老婆,你太好了,我要好好的爱你一辈子,才能弥补我对你的伤害。”
我差点把昨晚吃的隔夜饭都吐出来了,偏偏还得违心的继续与之深情款款:“傻瓜,无心之过算什么伤害啊,我们要相辅相成,才能携手走完这辈子。”
我说话的时候,病房门开了。
我抬头,透过门缝,看到何允安站在门外。
我当即难堪得恨不得钻进被子里,但这样做反而更会令何允安笑话,我顶着发麻的头皮继续温声暖语:“老公,我要输液,不和你聊了,你先忙吧。”
“好的老婆,爱你。”
见我挂断电话,何允安推开门走进来,虽然冰山脸冷漠如斯,但从他偶尔抽动的下巴来看,不难看出他在憋笑。
我眼观鼻鼻观心,无力的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你要笑就大笑出来,憋着笑的你样子真的很丑。”
何允安眉头微蹙:“人身攻击可就没意思了。”
我眨眨眼:“我是实话实说,如果你觉得太实诚属于人身攻击,那我以后会改,尽量多多的对你的形象进行美化工程。”
“我真是谢谢你!”
“别介,谁让你是金主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