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这样说我父母,我心头还是难过。
其实他说得何尝不对,但人都是感情的动物,怎么可以把至亲的离世,说得那般云淡风轻。
越想越委屈,几滴眼泪从眼角滑落。
沈涛拉我胳膊,叫我进办公室,我后退闪躲:“我先回去了。”
说完我转身就走,没走几步却被沈涛揽腰抱起。
顾及腹中胎儿,我没有挣扎,任由他把我抱到沙发上坐好。
“老婆,别哭了。”沈涛用手指抹去我脸上的泪水,“我知道我刚才的话说得比较过分,我给你道歉。”
我知道,这是与沈涛“和好”的时机。
不能撕破脸,只能强忍心底的悲恸,尽可能平静地点头:“是我的问题,我知道你是就事论事,而我在感情用事,这是做生意的大忌。只是那是我的爸妈,我终归做不到毫不在意。”
沈涛听到我这样说,明显地松了口气儿:“这样吧,如果新能源汽车和ai的项目做起来,且至少有一个盈利,我就重启你爸的机器人项目,好不好?”
沈涛这是在给我画大饼呢,我何尝不清楚,喉咙堵得慌,却拼命地咽下这噎得我喘不上气的饼儿:“好,那你要说话算话。”
沈涛蹲下身抱着我:“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说完,又和我拉开一些距离,看着我的眼睛:“不过,这两个项目能不能成,还得看何允安愿不愿意投资。他想在利润分配上和我们五五开,但他要得太多了,即便项目做成了,利润一分,也没有多少赚头。”
沈涛顿了顿:“老婆,你和他认识,不如我重新安排一个饭局,你跟我一起去,说不定他能卖我们一个交情。”
原来画下大饼,是为了引出这一陷阱呢。
我面露难色:“我也盼望项目能成,但何允安生来性子冷漠,据说前几年在华尔街,更是获得了金融界冷面阎罗的称号,寻常人根本没办法和他拉近关系。我和他交情太浅,根本谈不上话。”
沈涛:“你都说了他性子高冷,生人勿近,可他不仅知道你的名字,还主动和你打招呼,说明他对你印象不错。”
沈涛说到这儿,耶了一声:“不过他刚才和你说了什么?”
我是想做机器人的项目,但我不想与何允安有任何牵扯。加之ai尤其是新能源汽车的项目我完全不感兴趣,更何况我假以时日就会把沈涛赶出公司,留下烂尾的项目只会白白浪费资源和金钱,这两个项目不成才好呢。
于是我胡编乱造:“他说他没想到你是我老公,不然就不白白浪费时间了。”
沈涛不知是真傻,还是装傻,眉头轻轻一蹙眉:“什么意思?”
我轻咳:“他的意思是,他不想和我扯上关系。”
沈涛回味过劲儿来:“可你刚才还说和他不熟,他却又不想和你扯上关系,这有点矛盾。”
我轻咳一声:“我高一入学,何允安作为学生代表上台致辞讲话。我正是芳心萌动的年纪,一时头脑发热就追了他。当时仗着年纪小,做了很多无下限又很令他下不了台面的事儿,得罪了他,令他恨之入骨。”
我同沈涛在一起后,很默契的不聊过往。
这是他第一次听闻我的情史,脸上有震惊,更多的是不悦:“我以为,我是你唯一的男人。”
“那我是你唯一的女人吗?”我反问。
沈涛眼神坚毅:“当然是。”
看到他说谎话的功力如此深厚,我也毫无心理负担地说:“你当然也是,我与何允安是小打小闹,与你才是真情实感的爱情。”
沈涛表情转好:“看来这两个项目得放弃了,这也意味着,你爸想做的机器人项目,也得搁置。”
我深深叹息:“世事难两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我当时以为,沈涛已经放弃了与何允安的合作,但没想到他后面,挖了一个更大的坑给我。
当然,这是后话。
转眼到了周三,我突然接到萧雪的信息。
萧雪说她出差回来了,晚上有时间的话,可以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