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陈贤侄,虚张声势可不是这么用的。”
许隆丰虽然话是这么说,可心里却暗自提高了警惕。
陈阳的反应太淡定了。
淡定到那股成竹在胸的自信都快唬住自己了。
他忽然想起月余前,沧州上层圈流传着一则笑谈。
林家老三和谢家的谢忱都在陈阳手里碰了个硬钉子。
原本想为自家孩子找回场子,没想到被陈阳三言两语就拿住了短,反而回家把惹事的子女好一番敲打,让他们从此躲着陈阳走。
那两位分别是政界和商界里的狠角色,却被这么个毛头小子给拿捏了。
难道就只是凭着那条三寸不烂之舌?
许隆丰当时只觉是笑谈,但自己亲身入局后,才恍然发现陈阳似乎有打不尽的底牌。
他不像是在虚张声势,反而是绝对的自信笃定。
可他到底凭什么觉得,能拿捏那两家,就同样能拿捏住自己?
许隆丰百思不得其解。
自己那些罄竹难书的罪行,几乎都被他的保护伞抹除得干干净净。
多少想扳倒他的对手费劲心思,都找不到一点儿证据,拿他无可奈何。
陈阳才多大,难道还能有通天的本事查出来不成?
许隆丰没往陈老爷子那方面想,要是他手里真有证据,自己就动手了,何必等他身后留给无人撑腰的孙子干这种事。
既然想不出原因,许隆丰索性暂时把疑惑抛诸脑后,对陈阳冷声警告道:“贤侄既然这么笃定,那就拭目以待。
年轻有冲劲儿是好事,但冲动易惹大祸也是古训。做了错事就要付出代价,只是有些代价伤心,有些却要命。”
陈阳十分赞同地点点头,甚至还鼓了鼓掌。
“许老狗,原来道理你都懂,就是懒得教你家那条疯狗啊!呵呵,不如我们打个赌,最多十天,许家会从沧州彻底消失,如何?”
许隆丰眼中闪过错愕,甚至连被叫老狗都顾不上动怒。
他深深地看着陈阳,试图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什么端倪。
但只看到了嘲弄和不屑。
许隆丰忽然轻轻一笑。
刚才还沉沉压在心头的疑虑,似乎在此刻轻了几分。
陈阳的话也让在场的其他人被雷得不轻。
几乎所有人都觉得,陈阳已经狂得丧失了理智,只顾着沉浸在“天老二他老大”的错觉中。
陈泽自诩终于找到了机会,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劝道:“阳哥,事到如今你还不肯认错吗?影姐只是开个小玩笑,你就不依不饶将她打成重伤!
现在又想挑拨许叔叔跟咱们陈家的关系,难道你不知道要牵连多少无辜的人吗?阳哥,你的心真的不会痛吗?”
许隆丰的笑意又重了几分,眼底的讥讽也更浓。
“陈贤侄真的以为……凭借陈氏财团足以保得住你?陈老爷子当年还要让我几分,他陈莫群那个草包怂货算个屁!敢保你,他也别想活!”
陈阳笑意不减,只当许隆丰的狠话是放屁。
他手指向着陈泽虚虚一指,意味深长地说:“许老狗,所有一切的祸根,在这儿呢。认清他的脸,将来想要索命可别走错了门。”
许隆丰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恰好撞上陈泽慌张看来的眼神。
虚浮的目光中尽是惊惶,还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地讨好,只一闪就被垂下的眼睫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