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过半,陈阳就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被秦颂亲自邀请上了二楼。
秦家的书房是打通了三个房间,格外宽敞明亮。
对内的墙壁改造成了具有仿真拟态的玻璃,从外面看与普通墙壁无异,从里面却能把楼下大厅里的情况都一览无遗。
“陈贤侄,随便坐。”
秦颂亲自开了瓶1787年拉菲古堡干红,递给陈阳一杯。
“贤侄真有初生牛犊之血勇,不过是不是稍嫌冲动了些?”
他充满欣赏与探究的目光扫过陈阳,语气却似乎带了些遗憾。
“我没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耐心,而我的实力也不允许我等那么久。”
陈阳的回答相当狂妄,让秦颂都哑然失笑。
“很好,少年人的热血和激情,离我已经很远了。陈贤侄又让我想起了自己年少的时候,也是一样的心比天高。”
他话锋一转,半真半假地揶揄道:“不过你刚才跟陈家划清界限的举动,可是会被解读为向我示好,划归到我的阵营里来。
贤侄,这应该不会给你带来什么困扰吧?”
陈阳淡然一笑:“秦叔叔,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这局面不就是你想要的?否则那张单独的请柬,还是你亲笔手写的,怎么会送给我。”
秦颂一愣,没想到陈阳会直接把真相给挑明了。
他确实是把陈家父子的矛盾作为切入点,先进行最简单粗暴的一轮筛选。
不管本地势力之间斗得如何凶狠,一旦有外部势力想要介入,立刻又会抱成一团一致对外,这是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
可想而知,被划归到秦颂阵营的陈阳,以后想在沧州的地界上混,必然不会像过去那般一帆风顺。
“贤侄,以你的才能本事,沧州的地界太小,会困住你。但若是我们联手的话,那……”
不等秦颂完全抛出橄榄枝,陈阳就笑着打断了他:“秦叔叔,你也说了,沧州的地界太小,会困住我,就该知道我志不在此。
至于您将来想如何在沧州反手云,覆手雨,我也完全不感兴趣。您背后即将有棵通天的大树撑着,就没必要再打我的主意了。”
秦颂又是一愣,笑意也淡了几分,探究的眼神中更多了些许冷意。
“我竟不知道,陈贤侄的消息如此灵通。”
“秦叔叔不知道的事情还很多。”
陈阳轻晃着手中的酒杯,对秦颂稍稍抬手,举杯示意:“你对陈氏布局玩这一手,不过是想试探陈氏的虚实,若是陈氏不成器,就能直接打击整个沧州商圈的士气。
至于我,可能就是你的意外之喜,能帮你直接分化出两个基本的阵营。只是话说回来,我到底流着陈家的血,你就算真的跟我合作,也不会真的信任我,不是吗?”
秦颂是彻底无语了。
他深深看了陈阳一眼,才无奈地摇头:“我还是小看你了,果然不能以年纪论成败。也还好,至少我们现在还能坐下来把酒言欢。”
陈阳笑而不语,只把酒杯跟秦颂轻轻一碰,合作的话题就这么翻篇了。
闲聊中,秦颂几次欲言又止,还是陈阳主动递过了话茬:“秦叔叔,你想问什么,只要能说,我知无不言。”
“那我就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