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让他待在这药王宗，自此之后，再也不能出来一步。”
相当于将他囚禁在了这里。
萧玄胤继续道。
“原本按照萧洺钰的意思，的确是让他将你带到孤找不到的地方，交给他的人软禁，然而他并没有这么做。”
萧玄胤沉默了几秒：“为了你，他可以放弃这么多年处心积虑的大业。”
说罢，他凤眸微转。
看向江惜颜。
她面色平静，只是眸光低垂，不知道在想什么。
萧玄胤沉默了一会儿，正想开口，却见肩膀一沉。
江惜颜将头轻轻靠在了他的肩上：“殿下，我有些累了，想要休息下。”
萧玄胤微微怔了一下。
而后，眼底漫出一丝温柔的笑意。
“好。”
……
刚到皇城，却得到了消息。
越贵妃自戕了。
乾元帝将自己关在御书房内，谁也不见。
萧玄胤过去了。
张富明推着他，进了书房，之后立刻退下了，只留下了父子二人。
萧玄胤坐在轮椅上，看见一向威严端肃的君王，双手扶着额头，神色悲伤而迷惘。
萧玄胤：“父皇。”
“……是你啊。”
乾元帝缓缓回过神。
他放下双手，眼眶红得厉害。
萧玄胤从未见过他这样颓然，似是一瞬老了几十岁。
乾元帝起身，微微摇晃了一下。
“朕这几日，偶尔想想，突然有些迷茫了……太子，你说朕这一生要追求的东西，都得到了。”
“皇位……心爱的女人，这一切，朕都得到了。”
“可是为什么，朕如今还是觉得这里，空空的？”
他捶着自己胸口的位置：“朕也不知，朕想要得到什么了……”
说着，他似是陷入了的回忆。
“以前皇后在的时候，朕不在意她，可是她死了，朕这些年，却一直对她念念不忘……朕又以为，朕能给贵妃一生荣耀，与她白头到老，可是她却想要我死……”
萧玄胤缓缓开口。
“父皇，越贵妃的死，是她自己咎由自取，不怪您。”
“可是朕从未想过要她死，从未！”
乾元帝双目赤红：“她知晓了桓羽在天牢中死去的消息，选择了自杀……”
“朕知晓她疼爱桓羽，可是，可是朕与她几十年的情分，她怎么忍心，她怎么能丢下朕？！”
说着，他猛地咳嗽起来，突然吐出一口血。
随之，笔直的朝前栽去。
萧玄胤瞳孔微缩：“来人！”
御书房的门被打开，杨合忠被里面的情形吓了一跳，赶紧命人将乾元帝扶起，又去叫了太医。
救治了一天一夜，乾元帝才醒过来。
但是醒来之后，他却时而糊涂，时而清醒。
在清醒时候，他写下诏书，朝中诸事，都交给了萧玄胤处理。
他握着萧玄胤的手。
“阿稚……”
萧玄胤眼神微闪。
这是他的小名，乾元帝几乎从未提及。
“父皇。”
他静静地等着，可乾元帝却迟迟没有开口。
就在他以为，他不过是糊涂时喊出来时，却听见乾元帝道：“朕若是见到你母亲，她一定会怪朕……怪朕没有将你照顾好……”
“父皇，儿臣很好。”
乾元帝没再说话，只是缓缓闭上眼睛。
似是昏沉，又似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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