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本是英雄定,不见英雄享太平。”
唐其看着韩立,继续说到:“当年王府近卫一百二十人,如今却只剩下五人,实在可惜。”
“若是殿下没有别的吩咐,臣便告退了。”韩立嘴角抽搐了一下,连忙说道。
“坐下,陪我喝完酒。”唐其挥手说到。
“殿下乃是万金之躯,臣不过微末小人,不敢与殿下同饮。”韩立再度拱手作揖道。
唐其目光盯着他,就看着他像个僵硬的木头人一样,脸上不仅没有丝毫的表情,甚至眼都不眨一下。
半晌,见他还是一样的动作,唐其最终还是放弃了。
“算了,去帮我看看肉煮好了没有,我饿了。”
“是。”韩立这才行礼转身走出了营帐。
看着韩立出去的背影,唐其叹息道:“还真是……一头没有感情的倔驴。”
“不过也是,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坐上皇城司右都指挥使的位置,稍微脑子活动点儿的,就算能坐上这个位置,估计也活不久。”
皇城司手握大魏天下监查之权,可以随意缉拿捕杀上到六部尚书,下到县衙小吏的各级官员,是实打实的血腥刽子手。
他们只忠于皇帝一人,皇帝让他们杀谁,就是亲娘老子都不会眨一下眼睛。
朝野上下,对皇城司都是又恨又畏。
权柄如此大的衙门,执掌它的人,当然不能是有脑子,有自己思想的人。
皇帝需要的事一把锋利的刀,一件杀人的机器。
要是机器会自己思考,那还不出了大事了?
冷不丁的,唐其又想到,杜涛的信使被皇城司千户都统韩尧拿下,却连夜转到了刑部大牢,落在了冯瑾这个刑部尚书的手上拷问。
这个韩尧,不知道还活着没有。
皇城司是皇帝手上的刀,也是皇帝最忠臣的狗,除了皇帝以外,应该任何人都不认。
韩尧在宫里抓住的人,不向皇帝禀报,却把人交给了刑部。
光是这个行为本身,就已经是取死之道。
更何况,这件事还被冯瑾拿到的早朝朝会之上,作为攻讦太子的手段。
他要是不死,那皇城司,还是皇帝的皇城司吗?
而且,还有唐雄,哪怕是皇帝的儿子,各种极限的荣宠加身,也不代表,可以狂妄到能挑战皇权。
唐义贞这种千古一帝,是绝对不会容忍这种事的。
唐雄收买皇城司的人,这个行为本身,就已经算是对唐义贞皇权的挑衅。
但是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天,唐其却是没有看到,唐义贞对此事有任何的动作和反应,甚是好像唐雄都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他在朝堂上的底蕴实在太过浅薄。
没有自己的人手眼线,无论是在宫里,还是在朝堂上,他都跟个瞎子一样。
除了明面上拿出来说的,人尽皆知的事情,他什么也不知道。
而这种事,刚好又是绝对不可能摆在明面上的事。
所以实际上可能唐义贞已经就这件事,对唐雄做了什么惩罚,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毕竟连着这好几天,唐雄都没有找他的麻烦,无论是他找户部、工部,还是找京畿府都十分的顺利,这在他和唐雄就算没事儿也要找事儿的关系上看来,是十分不寻常的情况。
应该是,唐义贞敲打过唐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