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帮我？”
叶文转过身冷冷的问道。
其实，若不是孙长老的那句提醒，叶文也无法肯定周吾生的那一击自己能否成功躲避。
孙长老此刻正呆呆地望着周吾生的尸体，眼神空洞，过了良久，他才长叹一口气，那声音里满是无奈与疲惫，整个人的神情都仿佛苍老了好几岁。
“我深知神玄王朝的所作所为是不对的，但身处这乱世江湖，我也是身不由己……”
孙长老缓缓朝着叶文走去，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仿佛背负着无尽的枷锁。
“但是在你身上，我似乎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以后。”
孙长老的眼中重新燃起了一丝希冀。
“年轻人，以后的时代是要由你们来改写的。”
“只是这条路会很难，你打败了一个飞天武馆，屠灭了玄牢门，但之后的路会有无数个玄牢门挡在你的面前。”
“那我就用手中刀斩断这天下的不公，斩断枷锁。”
叶文没有丝毫犹豫的说道。
“你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呢？”
孙长老目光深邃，反问道。
“为了报仇，为了让自己无愧于良心，为了将师门的武学传承下去，为了不让天下其他无辜的武者枉送性命，为了那些坚守本心的武馆门派，也为了……我自己……”
叶文说着，情绪逐渐激动，到最后，连持刀的手都微微颤抖起来，那是他内心深处压抑已久的情感在翻涌。
孙长老看向叶文的眼神中又多了一丝赞许，他微微点了点头。
“很好！这江湖的未来交到你们手里，有望！”
说罢，孙长老伸手入袖，拿出一本古朴的剑法秘籍。
“这是玄牢门的剑法，所有的精髓都在其中了，玄牢门覆灭，我只希望你能将剑法一并传承下去。”
叶文看着面前递来的剑法秘籍，并没有伸手去接。
“我没说要杀你。”
这还是叶文第一次对一个“敌人”心软。
孙长老轻轻摇了摇头，目光越过叶文，看向大殿之外，仿佛在凝视着无尽的远方。
“我是玄牢门的长老，你屠了玄牢满门，杀我门派掌门和长老，我与你之间，注定只能有一个人活下去。”
叶文闻言，默默地将手搭在了双刀之上，静静地等待着孙长老的下一步行动。
孙长老敏锐地察觉到了叶文的小动作，嘴角微微上扬，轻轻勾起一抹笑容。
“小伙子不错，入江湖的第一课，便是不能对任何人掉以轻心。”
说着，孙长老缓缓抽出腰间的佩剑，动作从容而沉稳，随后将剑横在了自己胸前。
“杀了我。”
孙长老的语气平静得如同波澜不惊的湖面，仿佛谈论的并非生死，而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叶文看着面前的长剑，心中一阵迟疑。
然而，就在叶文犹豫的瞬间，孙长老突然出手打在了叶文的手腕上,叶文吃痛，下意识地张开了手，孙长老趁此机会，迅速将长剑塞到了叶文手中。
“噗呲……”
利器穿透皮肉的声音在寂静的大殿内格外刺耳。
那把长剑，直直地贯穿了孙长老的身体。
“不要对你的敌人心软……”
这是孙长老留给叶文的最后一句话，声音微弱却掷地有声。
话音刚落，孙长老的身子一软，缓缓瘫倒在地，没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