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怀安紧紧盯着她,目光从她脸上往下移动,如有实质的眼神让安姩心头一紧。
见她防无可防盯着自己,男人眼底含笑,“我帮你穿?”
安姩赶忙摇头,“不用了,我很快就好,你要不到客厅去坐会儿?”
男人扬了扬眉,“昨天咬我的架势去哪儿了?你哪里我没见过……”
“你不许再说了!”安姩红着脸瞪他一眼。
盛怀安不禁失笑,笑声愉悦,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这才转身退出卧室。
安姩穿好衣服,迅速去浴室洗漱好便忙着下楼。
她下去就看到盛怀安在剥鸡蛋,时不时搅拌一下面前冒着热气的鸡茸粥。
晨光将他冷峻的侧脸轮廓镀得温润,深邃的眼神此刻在蒸腾的热气里,晃一晃就要化了。
“好香的粥。”安姩快步走过去,在他身旁坐下。
盛怀安将粥和鸡蛋一并递给她,“慢慢吃。”
吃完早餐,俩人一起出了门。
车轮碾碎一地槐花,稳稳停在学校门口,下车前,正要开车门的安姩被盛怀安拉住。
“怎么了?”
盛怀安搂住她的脖颈,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
安姩抿唇笑了笑,伸手拽了拽他的领带末端,“走啦。”
梧桐树的影子掠过红旗国礼的车窗,男人注视着那抹逐渐缩小的娉婷身影走进校园。
收回视线,又恢复到清冷肃然的模样,柔和的眼神立刻变得锋利。
回到办公室。
楚瀚立刻将公文包里面的加急文件放在办公桌上,往前推了推。
“盛书记,安鹤青已全部招供。”纸张在冷气里泛着光泽。
翻页声与窗外林荫树上的蝉鸣声交织成白噪音。
精神鉴定报告郝然出现在眼前,视线扫过“苯二氮类药物过量诱发谵妄”的诊断结论时,盛怀安瞳孔森寒如冰。
“具体说。”
楚瀚立刻脊背挺直,声音紧绷,认真汇报:
“安鹤青当年用药物致使安译川精神异常,制造出对方因精神失常而伤害他人的假象,再以权压人,联合通精神病院的医生把安译川强制关了进去,让他没法为自己辩解。”
“继续说。”男人的声音低沉且压抑。
楚瀚咽了咽喉,接着道:“所有这一切的起因,皆源于贪欲。贪图美色,妄图将冷玉书据为己有。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那个渔翁就是冷凌烨,他像个阴险的棋手,布下了一盘错综复杂的棋局,把所有人都算计进了。”
“他设计让冷玉书参加一场商务酒局,故意在她酒里下药,再将她送上安鹤青的床,他的目的昭然若揭,想要安鹤青成为他今后犯罪路上最大的保护伞……”
面对自己心心念念却始终无法得到的女人,安鹤青就像被欲望冲昏头脑的困兽,早已将组织纪律抛之脑后,忘了自己是有家室有儿女的领导干部,忘了自己身上肩负的责任。
那一夜过后,冷玉书失魂落魄逃离酒店,不久后便查出怀孕,自此便与安译川断了所有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