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凭什么呀?莫非你们看过同一本菜谱?”佩儿不解。
开酒楼可不像笔墨铺子,很考验技术的。
闻颜笑着点点头:“跟你说的,相差不大。”
闻颜确实有开酒楼的打算。
不过,不是现在。
开酒楼,只要菜品出色,是很容易赚到钱的。
但同样,也是最容易让人钻空子的。
闻家、霍家、兰家,全都虎视眈眈地盯着她。
随便栽赃几条人命在酒楼,不仅能让她关门大吉,还有可能惹上官司,把自己送进去。
闻颜现在毫无背景,不能立于危墙之下。
至于闻如月,
只要她敢把酒楼开起来,
那位妙龄女子,就会好好招待她。
饭后,佩儿走了两刻钟,才在一处密林找到一个小水潭。
她洗了碗,又提了满满一锅水回来,烧热之后给无蕴子洗头。
佩儿忧心忡忡:“越往北走水越少。明天恐怕连吃喝的水都找不到了。”
闻颜拍拍她的头:“放心吧。明日会有水的。”
明日就要从官道转入旧路,那一片连降大雨,短时间内,不会缺水。
闻颜说什么,佩儿都信,已经达到盲从的地步。
水烧热之后,就开始给无蕴子洗头。
无蕴子越洗越不对劲。
等洗完之后,
他抓着湿漉漉的头发失声大叫:“啊……红……怎么会是红色!我的头发怎么变成红色了!”
红头发、红眉毛、红睫毛,再加上白化病而过度苍白的皮肤,让无蕴子看起来就像一个红发西域奴。
闻颜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无蕴子瞪他:“你还好意思笑我。以前我一头白发,装成白发苍苍的老人还能掩饰过去,现在我一头红发,更惹眼了好吗!”
闻颜见他气得不行,连忙安慰:“你别担心,只是乌梅、桑葚浸泡的时间还不够长,所以颜色才浅了一些。再多染几次,就好了。
眼下就只能委屈你几天,当一当西域奴了。”
无蕴子过分苍白的皮肤,泛起潮红:“你就是在欺负我!”
闻颜直喊冤枉。
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
闻如月他们就上路了。
离开客栈不久,就拐上了一条旧路。
上了这条旧路之后,闻如月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特别着急地赶路。
他们走了一日时间,
路面就变得泥泞起来。
找水也方便很多。
连续赶了两天路,
她就在一间废弃驿站,与管事相遇了。
马车随从声势浩大地停在驿站门外。
闻如月在丫鬟的搀扶下,款步下了马车。
管事立刻上前磕头谢罪。
闻如月的脸色很不好。
一脚踹在管事头上。
管事“哎呦”一声,在地上滚了两圈才停下。
闻如月则大步走进院子。
看着院子里铺满了晾晒的粮食,全都发芽了不说,甚至还散发出一股难闻的霉味。
发芽倒还好说。
一旦发霉,只得贱价处理。
这一趟买卖,她不仅没赚到钱,恐怕连老本都要折进去。
想到此,闻如月只觉得眼前阵阵发晕,身体晃了晃,双眼一翻,就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