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如澜吓得脸色发白。
但他也知道,此事不能认。
这件事已经过去好几年了,除了这几个人,别的证据恐怕早就没有了。
只要自己抵死不认,他们就没有证据。
如此想着,孙如澜也跟着喊冤,
并且对老汉的说辞一一反驳。
在他的反驳当中,老汉成了无良混子。
仗着自己的水田在返乡官员的田地中间,便狮子大开口,想讹诈官员。
官员自是不愿,他们一计不成,再生一计。
主动将幺儿媳妇送上官员的床,再当众捉奸,以此拿捏返乡官员。
好在,他孙如澜明察秋毫,还了官员清白。
老汉又急又怒,指着孙如澜,气得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围观的百姓,见老汉说不出反驳的话,都觉得他是心虚了。
“老汉,你为什么不说话了?”
“你快反驳啊?”
“你不说活,是心虚了吗?”
就在这时,府衙外面又响起了一阵击鼓声。
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老妇正在敲击鸣冤鼓。
衙役当即上前询问,她有何冤屈。
老妇“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着衙役连磕三个响头,颤巍巍地拿出一张诉状。
“老妪要告渚州茶司孙如澜,强占老妪家中茶园……”
“嚯!怎么又是孙如澜!”有人夸张出声。
“一个人告他,可以说是冤枉,现在两个人呢?难道都是别人的错?”
百姓的议论还没结束,
又有一个书生打扮的人,自人群里冲出来,跪在府衙门口:“草民要状告湖州冲县学子孙如澜,在科举当中排除异己,给同窗下药,致使同窗无缘科考,最后因毒丧命!”
此人自称是那位同窗的胞弟。
后又说起,孙家在冲县是望族,在湖州也有些人脉。
他的兄长在书院里名列前茅,就连湖州学官都说兄长定是那一届的解元。
就在赴考前一日,孙如澜送给此人的兄长一个醒神的香囊。
香囊中的香料用了多种花粉调配,而他大哥有花粉癣症。
因香囊一时挂在考舍当中,他大哥长时间闻到,很快就诱发癣症,
他大哥坚持考试,导致癣症越来越严重,等监考官发现时已经来不及,最后命丧考场。
他们事后自然报了官。
孙如澜则一口咬定,他对死者的癣症并不知情。
他送香囊,只是想让同窗兼好友的死者能考好……
总之,这个案子,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没个结局。
但两家之间的仇怨算是结下了。
因为两家势力相当,这么多年,他们都没把对方告下去。
此人也是误打误撞,因为孙如澜这个名字来凑热闹,没想到竟是同一个人。
他毫不犹豫就站出来。
他心知,时隔近十年,为大哥翻案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但是,只要能给孙如澜添堵,他心里就高兴,也愿意添这一把火。
孙如澜看见来人,瞳孔猛缩。
除此之外,后面又陆续来了两个人状告孙如澜。
有判冤假错案的罪名,也有官商勾结的。
一个两个告他,可能是有人陷害。
但是这么多人一起告他,再说他是清白的,孙如澜自己都不相信。
此案牵扯到人命、官员,
已经不是京兆府衙门能管的了,他当即就将案子移交到大理寺。
注:花粉癣症=花粉过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