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一声怒喝。
众人循声望去。
街口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支骑行队。
光线昏暗,众人看不清来人。
直到有离得近的人惊呼出声:“是孟将军的妻子——白夫人。”
众人齐齐朝马队行礼。
并非因为她是孟家女眷,而是白夫人本身就很强。
据说数次跟着孟将军上阵杀敌,砍下不少敌人头颅。
对方并未下马,只是在马背上朝众人抱拳一礼。
街上的人也自动分让出一条路来。
骑行队朝仙乐馆走来。
一行人的身影渐渐变得清晰。
为首的是一名年近四十的妇人。
那妇人一袭黑衣,头发高高挽起。
身姿笔挺,带着一股慑人心魄的威严。
孙如澜脸色一白,身形也晃了晃。
她……她不是被下药拦在路上了吗?怎会出现在此?
看见义母,闻颜就知道,自己的后手用不上了。
义母是不会让孟迟飞吃亏的。
“娘!”孟迟飞喊了一声,正准备带着闻颜下楼。
白夫人一个眼刀甩过去,孟迟飞就乖乖不敢动了。
白夫人沉声质问:“没有兄长陪同,你一个女子,怎能夜里来此处玩乐?”“红缨说,是哥哥给我订的雅间,说有给我准备惊喜,我才来的。”
“你哥哥忙着在晋阳府赈灾,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哪有空来管你吃喝玩乐。”白夫人白了她一眼,看向仙乐馆的方向,“仙乐馆掌柜可在?”
不一会儿。
一位着锦衣的中年男子,就从人群里挤了出来。
他连忙行了一个礼:“夫人,您请吩咐。”
“我长子当真有在贵馆,为我女儿准备什么惊喜?”
掌柜也是早有准备。
他擦了一把汗,就掏出一只账本,翻到订房的那一页。
“雅间是这几天才订的,还没有将军府的外办印章。”
白夫人冷冷一笑。
随即,一名佩刀兵卒,拖着一个浑身湿透的女子下楼,直接扔在马前。
红缨显然是被冰水泼醒的。
她的脸色呈现出不自然的红晕。
裸露在外的皮肤上,也有着密密麻麻被折磨过后的痕迹。
她缩成一团,浑身抖个不停:“夫……夫人……”
“说吧,是谁让你把大小姐带来这里的?”
红缨以头抢地:“是……是大少爷。”
白夫人面无表情:“大少爷是在何时何地交代你的?”
红缨咬着嘴唇,嘤嘤哭着,只一味地磕头求饶。
到底是看着长大的孩子,又在身边侍候了十几年。
白夫人眼中闪过失望。
但很快就恢复平静。
她朝京兆府的衙役拱拱手,“老身在此报案,希望能够由府衙的赵推官亲自办理此案,还无辜者清白,让作恶者付出代价。”
孙如澜还不死心:“谁知道那个赵推官是不是你的人!”
此话一出,周围全是倒吸气的声音。
“他是傻了吧,竟然敢质疑赵推官的公正性。”
“京城谁人不知,赵推官最是公正无私。”
“他连皇上最宠爱的长公主说抓就抓,怎么可能会给孟家徇私。”
“可见姓孙的是真心虚了。若他是清白的,巴不得水落石出。”
“就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孙公子你在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