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眼皮垂了下去，目光重新聚焦在画纸上。
不消片刻，一幅锦鲤戏水图跃然纸上。
红色的锦鲤在水中游动，活灵活现，金红配色让它在特定的角度闪动着光泽，作画的金粉让这幅画看上去就很昂贵。
他直起身，端详片刻后，才说：“送吧。”
陈立看了看桌上那幅画，笑着夸了两句后，又问：“这是您给小主子画的灯面？”
轩辕靖微微颔首：“嗯。”
陈立：“小主子一定会喜欢的。”
轩辕靖笑了笑，即便这是一句废话，他听着也觉得心情舒畅。
而很快收到消息的轩辕兰佳：“……康康真这么说？”
回话的人躬身垂首，闻声说道：“是，陈总管与小公子身边的仆妇都这么说。”
轩辕兰佳扶额：“这小子，出去之后就把自己卖了！”
她摆摆手，让对方退下去后，依靠在软榻上，兀自沉思。
一旁有一名侍女正用一双纤纤细手，认真而仔细地将橘子上错综复杂的脉络挑走。
等将那颗橘子拾掇得干干净净后，才抬首笑吟吟地对自家主子开口：“郡主您要是心里不乐意，婉拒了便是。以那位靖王爷往日的秉性，不会因为这事跟您过不去的。”
说着，侍女素手掰了一瓣橘子，递到轩辕兰佳唇边：“您也别发愁了，奴婢瞧着，王爷总比那位好相处。”
这侍女是轩辕兰佳心腹中的心腹，与她情同姐妹，自幼便一起长大，故而才能在无人处这般大胆发言。
轩辕兰佳听完，红唇微张，吃了这一瓣橘子后，才缓缓说道：“我不是想拒绝。”
侍女：“那您的意思是？”
轩辕兰佳叹气：“若康康是想拜皇叔为师，我倒是不用纠结，但……澜星比康康小，康康拜一个比自己小的小姑娘做师父，传出去可能不太好听。”
而且，也容易让人把注意力落在小澜星身上。
方才轩辕兰佳沉默不语，就是因为这一点——她有点摸不清自己那位皇叔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了。
之前她还觉得，皇叔对那位小姑娘应该是真心疼爱，应当不会做一些把这么小的小姑娘推到风口浪尖的事。
但现在，她又有点不确定了。
轩辕兰佳扶额：“不行，这种事，还是得亲自见见才能知道皇叔是个什么意思。”
闻言，侍女不急不缓地又给她喂了一瓣橘子，才说：“您不是说，与那位小郡主约好了明日一起逛灯会么？王爷可会出现？”
轩辕兰佳：“不确定。”
侍女：“那您也可以问问那位小郡主的意思。”
“有理。”
晚间，霍无病从王府回来，被轩辕兰佳拎着问了许久在王府的一日生活。
等听到是霍无病自己主动要求拜师的，轩辕兰佳与霍青山对视一眼，霍青山笑着说：“咱们康康是真的很喜欢这位小姨啊。”
霍无病想也不想地回答：“姨姨好厉害！她读书也好厉害！姨姨说她过目不忘！”
轩辕兰佳闻言，觉得自己应该惊讶一下，但……
轩辕兰佳：“我怎么觉得，过目不忘好像也不是很惊讶了呢？”
霍青山：“……”
你是一点都不怀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