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王沉声道:“时间仓促,我们没有时间等太久。我会尽快帮你们创造一些奇迹。”
“父亲的意思是?”
恭王得意一笑:“过几日,洛河的冰封逐渐融化,本王会进宫向着皇帝回禀,就说温梨卜算出来,洛河一带将有灾情。请皇上早作预防。”
顾弦之蹙眉:“您该不会是要在洛河堤坝之上做手脚吧?”
“是又如何?洛河一带的知府乃是本王心腹,只要他暗中命人将堤坝扒开一点缺口,伪造成堤坝即将塌陷的假象。温梨的预言不就成真的了?”
顾弦之顿时心中一喜,还是父亲好算计。
如此一来,温梨岂不就能轻而易举地获得皇帝的信任?
兰亭序。
温酒已经接连数日没有出府。
她被太后赏赐给顾长晏做对食的消息,已经在上京传扬开来。
府里下人也会背着她窃窃私语。
温御史让她老老实实待在府上,哪里也不要去。
顾时与曾经两次登门,温酒全都避而不见。
正月初六,顾长晏就派人前来下聘。
媒人请的是忠勇侯。
当年忠勇侯落难,幸得顾长晏单枪匹马深入西凉相救,二人结成莫逆之交,私交甚好。
此次顾长晏成亲,自然就请了侯爷为媒。
这一点,温御史有些意外。
他没想到太后盛怒之下,顾长晏竟然选择以正妻之礼求娶温酒。
虽说时间仓促,但一应三媒六聘,明媒正娶的流程,全都不马虎敷衍,但是也不张扬,免得又在上京掀起新的浪潮,惹得百姓议论。
足可见,顾长晏对于这门亲事的看重。
但是一想起这桩婚事,温御史仍旧还是像吃了一只苍蝇似的,说不出的恶心。
每日里面沉似水,不曾给过温酒一点的好脸色。
温凌渡与叶轻眉两人也时常唉声叹气,一边替温酒张罗嫁妆,一边替温酒感到惋惜。
整个御史府,毫无喜气。
温酒心里烦闷,一直闷在自己院子里,不愿出门。
只要脚踏出房门,便被百姓背地里戳着脊梁骨指点议论,还有讥笑,各种各样的难听话。
转眼元宵节将近,天气晴好,温酒走出房间,就遇到三个婆子一边浆洗衣服,一边窃窃议论自己。
“这太监们手段可狠辣着呢,我听说在宫廷里,那些宫女犯了错,只要落在这些阉人手里,啧啧,绝对不死也要脱层皮。”
“这算什么?他们在床榻之上折磨女人的手段才骇人听闻呢。我听说,这些人其实也是有那种想法的,在宫里有权势的太监还会到教坊司找女人发泄。”
“胡扯,太监怎么找女人?”
“他们兴头上来时,会又抓又挠又咬,直到折腾得发出一阵大汗,这劲儿才能过去。”
“天呐,那这女人岂不很可怜?”
“岂止可怜?还有人因此丧命呢。就前几年,有个宫女就是……”
压低了声音,与旁人窃窃地说了两句话:“那宫女最后是腹胀如鼓,活生生地憋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