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弦之冲着顾长晏一拱手:“多谢督主大人相告,您忙,我就不耽搁了。”
顾长晏淡淡地“嗯”了一声:“那本督就回去了。”
顾弦之瞧着他回了昭阳宫,立即有了主意,转身前往乾清大殿。
大殿里,百官早已经到齐。
只是宫里突生变故,夜宴不得不延迟。
大家也正在悄声议论,宫里发生的事情。
温酒待在一边,心里也略有诧异。
前世里,她从未听闻过关于太子的任何线索。
更何况,此事还是与温梨有关。
温梨怎么会知道关于太子的事情呢?
前世里有什么事情是自己所不知道的吗?
她一时间百思不得其解,顾弦之已经走到了她的跟前。
顾弦之见她想得出神,不由轻咳一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扭脸见是顾弦之,立即面色微沉,冷冷地转向了一旁。
顾弦之率先打破沉默:“我听说,前几日里,你与九千岁之间,生了一些误会?”
温酒没有搭理他。一想到,他向着太后求娶自己,心里就说不出的膈应。
顾弦之讨了一个没趣,继续说道:“你可知道,那日里顾长晏为什么会突然性情大变?”
温酒扭脸。看了他一眼,终于不情不愿地开口:“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不错,”顾弦之坦然道:“我知道,顾时与往你们的酒里,加了能让男人欲罢不能的药。”
温酒心里一动:“是不是顾长晏让你来的?”
“你竟然不信?”顾弦之轻嗤:“你带着你的小侄子去见顾长晏,小孩子偷听了你们的谈话之后胡说八道,说你有喜了,顾长晏不肯娶你。
再加上如烟有孕之后的有些反常反应,令顾时与误会,顾长晏是个假太监,你已经怀了顾长晏的孩子。
于是就假借你的名头,请顾长晏赴宴,然后又故意假借你的手,给顾长晏下药。就是想要揭穿顾长晏与你的奸情。
当时顾长晏中毒之后,对你不轨之时,顾时与其实就在隔壁房间偷偷地看着呢。”
温酒一时间愣怔,有些难以置信。
顾长晏曾经跟自己说过这样的话,可是自己不信,觉得给一个太监下药,简直就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她更不相信,顾时与会做出这样龌龊的事情。
她整个身子都有些轻颤,难以置信地向着顾弦之重新确认了一遍:“你说的是真的?”
顾弦之轻嗤:“我骗你做什么?你要是不信,可以去摘星楼问问那里的掌柜。
当时你们所用的,乃是一把转心壶,壶里内有乾坤,一半清酒,一半药酒,所以顾时与喝了,没有一点问题。”
温酒信了,她终于确定,自己是真的冤枉了顾长晏。
酒是自己拿进雅厢的,自己亲手给顾长晏斟倒的第一杯。
他会怀疑自己,也无可厚非。
自己所难受的,所纠结的,不是他对自己的非礼,而是言语上的羞辱。
他究竟有什么苦衷,令他不得不用那么难听的话故意激怒自己,也好给他一个合理的脱身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