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嗔怪地瞪他一眼:“得,一不小心就被捉到话柄了。睿郡王如今也会怪罪人,日后我说话要字斟句酌才行。”
顾时与抿唇:“瞧这嘴巴,真是一点也不吃亏。我只不过说了一句,你这三句四句地怼回来。”
仇先生笑着请顾时与进屋烤火。
两人知礼避嫌,屋门不关,难免有凉风透过门帘缝隙往里钻,屋子里并不十分暖和。
两人正围炉而坐。
顾时与进门:“我今儿来,还真是有点事情要求温姑娘。”
“说什么求不求的,有话便直说罢。”
“前日顾督主引荐的郎中,治好了我皇祖母的病,我十分感谢,想改日请温姑娘作陪,请顾督主赏脸吃杯酒。”
“我?”温酒有些意外:“我笨嘴拙舌的,又不懂你们朝堂之事,你只怕是请错了人。”
“正因为温姑娘你不是庙堂之人,这酒吃得才能自在。再说,除了温姑娘你,只怕也没人敢与顾督主同席而坐。”
温酒其实也有点好奇,温梨那般煞费苦心,如何竟然没能抢走九叔的功劳。
该不会,顾长晏早有准备吧?
想当面问一问,于是点头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顾时与心里说不出是欢喜还是难过,努力挤出一丝笑意来:“那我明日早朝之后邀请顾督主,看他什么时间方便,再差人知会温姑娘一声。”
温酒应下:“那就有劳世子破费了。”
三人闲话几句,顾时与便起身告辞。
送走顾时与,温酒便沉声道:“那就有劳仇先生在这里稍等,我去寻个由头,将如烟叫过来。”
如烟正在帮店里伙计缝补挂坏的衣裳。
她以前幼小的时候就跟着父亲游走在各个茶馆,靠卖唱为生,很容易与茶馆里的伙计打成一片。
温酒招手叫她:“你随我来一下。”
如烟立即放下手里的活计,跟随在她身后,来了后院。
“小姐有什么吩咐?”
温酒撩帘进屋:“我见你最近脸色一直不太好看,请仇先生替你瞧瞧。”
如烟一惊,慌乱摇头:“不,奴婢没事,不劳先生。”
温酒正色道:“坐下!”
如烟“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冲着温酒连连磕头:“小姐你饶了奴婢吧,饶了奴婢吧!”
温酒的心顿时就沉了下来,知道自己的猜疑怕是应验了。
“你让我饶你,总要让我知道,你犯的是什么过错。”
如烟的脸色涨得通红,吭哧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仇先生识趣地撩帘走了出去,并且为主仆二人关上了房门。
温酒沉着脸:“这是多久以前的事情?”
如烟担惊受怕了这么多天,今日终于隐瞒不住,泪珠子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奴婢不能说。”
“为什么不能说?是有人强迫你?”
如烟摇头,声音低低的:“是奴婢自愿的。”
“是谁?”
“奴婢真的不能说,小姐您就别问了。”如烟掩面,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