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与愧疚地道:“今日让温姑娘受委屈了,顾某人无能,不能为你讨回公道。”
温酒摇头:“还未谢过睿世子适才的救命之恩。”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倒是温姑娘临危不乱,胆识过人,委实令顾某人刮目相看。”
二人客气两句。顾时与便提出送温酒返回营地。
温酒无奈地看一眼身上血渍,自己的马也不知道跑去了哪里,今日只能作罢,点头一起并肩离开。
不远处的高坡之上。
金雕缓缓收拢了翅膀,傲娇地落于顾长晏的肩上。
顾长晏收回目光,望向跪在自己面前回禀情况的羽林卫。
“你确定,那猎豹所中的两支箭真是她刺出的?”
羽林卫笃定点头:“小人亲眼所见,温酒姑娘出手快准狠,一击便中。”
顾长晏眸中浮上了然之色。
“她就这样轻而易举地饶恕了顾世宁?”
“睿世子刚舍身救她脱险,又亲手教训了顾二公子。他亲自求情,温酒姑娘自然不好说什么。”
顾长晏冷笑:“慷他人之慨。”
“大人您说什么?”
顾长晏扭脸,饶有兴趣地逗弄着肩上的金雕。金雕仰首挺胸,一副高冷之态。
“本督说,是时候给他们一点教训了。一个个的游手好闲,惹是生非,本督不介意,替他们的爹娘老子管教管教。”
羽林卫不敢吭声。这话督主有资格说,自己就连说是的资格都没有。
顾长晏吩咐道:“命人将今日温姑娘遇险之事跟杨贵妃说一声,说得越凶险越好。然后,再命人多寻几只猎豹,逼出它们的凶性,就说本督有大用。”
羽林卫领命,一个字也不敢多嘴,转身去办。
顾长晏扬手,金雕晃了晃,便腾空而起,在他头顶盘旋。
他不悦地轻哼:“没一只好鸟儿。”
消息很快便传进了杨贵妃的耳朵里。
她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打压顾世宁的好时机?
她膝下只有昭阳一个女儿,可将所有希望全都寄托在顾时与的身上。
假如他能打败顾弦之与顾世宁等人,过继到皇上膝下,她这个姨娘也算终生有靠。
自然而然,皇帝也就听到了此事来龙去脉,顿时面露不悦。
“简直岂有此理,纵容猎豹行凶,羞辱二品大员府上千金,这还是在朕的眼皮子底下。私下里还不知道如何胆大包天,肆意妄为!”
皇帝狩猎,前呼后拥,一堆溜须拍马的大臣跟在身后。
听闻自家儿子竟然也参与其中,起哄架秧子,见死不救,一个个低垂着头请罪,问候自己儿子的祖宗十八代。
皇帝扭脸询问顾长晏:“此事你也知情吧?”
顾长晏点头:“所幸温姑娘有惊无险,又碍于睿世子颜面,表示不予追究。”
“她可以不追究,但是朕不能等闲视之!一群世家子弟,父辈食君俸禄,得沐皇恩,他们将来也是要为朕分忧,造福长安百姓的。
可他们如此不学无术,恃强凌弱,将来即便入朝为官,只怕也结党营私,党同伐异,视人命为儿戏!
你们就是这样替朕教育下一代国之栋梁的吗?”
众人皆噤声,谁也不敢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