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梨直白道:“你可知道,今日鹿鼎宴,温酒也要参加?”
沈扶摇一怔,然后装作浑不在意:“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前两日瞎猫碰到死耗子救了杨贵妃,贵妃娘娘与睿世子肯定对她刮目相看。今日选秀,表姐只怕没有胜算。”
沈扶摇顿生不悦:“你的意思是,我不及她温酒?”
“表姐你一向直爽坦率,毫无城府,而温酒诡计多端,你未必是她的对手。”
沈扶摇毫不客气地讥讽道:“你斗不过温酒,处处吃瘪,所以跑来挑拨我们,想要借刀杀人是不是?”
温梨不愠不火:“我说过,我是来帮你的。”
“就凭你?”沈扶摇挑眉,不屑地嗤之以鼻。
温梨胸有成竹道:“睿世子学富五车,自然也喜欢才情高雅的女娘。为了今日选秀,他特意出了一道题考验今日的秀女。谁若是能对得上他的对子,才能入了他的眼。”
沈扶摇心里不由黯然。
她一向喜欢舞刀弄棒,极是讨厌之乎者也地咬文嚼字,对于对对子更是一窍不通。
如此说来,这风头岂不注定要归了别人?
她毫不客气地道:“你与我说这些做什么?我是才疏学浅,但也轮不到你笑话!”
温梨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纸条,在沈扶摇面前晃了晃:“答案就在我这里。不知表姐是否感兴趣?”
这题对于沈扶摇而言,无疑就是莫大的诱惑。
她将信将疑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是不是故意想要耍我?”
温梨却大大方方地将字条塞进了沈扶摇的手里。
“我知道,舅母对我和母亲有偏见,以至于你我表姐妹并不亲近。但我却是一心想要帮表姐你的。”
沈扶摇狐疑地展开字条瞧了一眼,愈加疑惑:“说吧,什么条件。”
温梨直接起身:“答案都已经给你了,我能有什么条件?希望表姐今日能心想事成,得偿所愿。苟富贵勿相忘!”
也不废话,直接撩帘走了。
沈扶摇愈加费解,但仍旧将字条塞进了怀里。
她常跟在昭阳公主跟前鞍前马后,对于风光霁月的顾时与早就倾慕已久,今日的选秀乃是势在必得。
温梨所言是真是假,一会儿就知道了。
妆扮一新之后,沈扶摇便直奔行宫。
也果真在参宴的众女娘里,见到了温酒。
她的美不同于温梨的素雅柔弱,美的明艳,美的大气,美的惊心动魄。
一双秋水剪瞳,细长妩媚,瑶鼻樱唇,肌肤赛雪,就跟刚剥了壳的鸡蛋清似的。
站在众位女娘中间,虽说没有刻意地妆扮,也如鹤立鸡群一般,令人挪不开视线。
杨贵妃与昭阳公主已经在殿内等候。
各种鹿肉制作的美食热气腾腾地摆放在两排木案之上,吊锅子在炭火的翻滚下,驱散了秋雨的寒气。
大家上前跪拜行礼。
杨贵妃用审视挑剔的目光逐一打量着众位女娘。
抬手平身之后,便将温酒单独叫到跟前,对她大加赞赏,并且赏赐了一对缠金鸽血红的玛瑙玉镯,以及白玉嵌红珊瑚如意钗一支,金掐丝点翠转珠华胜一副。
沈扶摇瞧着,心里就酸丢丢的,十分不是滋味,横竖瞧着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