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充耳不闻,裹紧了披风,径直走到顾长晏跟前,盈盈一礼跪下。
“小女多谢督主大人为我主持公道,还我清白,请受小女一拜。”
顾长晏低头看她一眼,居高临下,带着上位者睥睨一切的倨傲,冷冷掀唇,质问温梨:
“事实俱在,大家有目共睹,温二小姐,你可认罪?”
沈氏见势不妙,忙不迭上前,跪倒马下:“姐妹不睦,此乃妇人管教不严,定会将小女带回去严加管教与发落。督主大人日理万机,万万不敢惊扰。”
然后扭脸叱责温酒:“家丑不可外扬,你就不怕两败俱伤,坏了名声?”
温酒自然不怕,正要据理力争,有御林军一路疾奔而至,跪倒在顾长晏的马前:“启禀督主,行宫里出事了。皇上请您立即回行宫。”
顾长晏闻言,面色一凛,自然顾不得这等小事,迅速调转马头,黑云一般绝尘而去。
身后披风猎猎,马蹄踏起一阵飞尘,扬了跪伏在地的温酒一脸。
御林军也紧随其后,瞬间撤了一个干净。
议论声顿时便肆无忌惮起来。
沈氏驱赶众人:“大家全都散了吧,让大家见笑了。”
温酒裹紧披风,叫上乳娘:“我们走。”
身后温梨还在哭哭唧唧地辩解:“当时我瞧得真切,真的有人从湖水里出来,只一瞬间就没了人影。我只顾着顾世子的安危,没有放在心上罢了。”
沈氏装模作样地责备:“好了,此事休要再提!否则传扬出去,你阿姐被野男人趁虚而入破了身子,日后还怎么嫁人啊?
都怪阿娘我,可怜她自幼就没了亲娘,平日里如珠似宝地娇惯着,养得她如此骄纵善妒,我行我素。”
乳娘气得面色涨红:“二小姐与二夫人怎么如此颠倒黑白,胡说八道!老奴回去找她们理论!”
温酒已经冷得口齿不清,拽着乳娘的手都在抖:“我冷,必须要回去。你先留下,但不要与她们理论,我另外有事情交给你做。”
从手腕上褪下一只金手镯,塞进乳娘的手里,低低地交代了几句。
乳娘满是疑惑不解,但是看她已经冻得口唇变色,并未多问。
温酒一路疾走回到营帐,换下透湿的衣裙,又一口气喝下一碗的姜丝黄酒,凑到篝火跟前烤火。
刚暖和了一点身子,就有沈氏跟前的婆子前来,请温酒过去。
这次狩猎,皇帝与娘娘们住在行宫,文武百官以及眷属夜宿营地,分为东西两营,西营都是女眷居住所在。
温酒与温梨沈氏的帐篷距离并不远。
掀开沈氏帐篷,温梨已经换下透湿衣裙,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
温御史则手持马鞭,面沉似水。
见到温酒进来,立即出声呵斥:“你个孽障,还不赶紧跪下!”
温酒上前两步,却笔直如松地立着:“女儿不知何罪之有。”
“你打晕顾世子,将阿梨推落湖水,还敢说自己无罪?”
温酒反唇相讥:“顾弦之趁人之危,对女儿欲行不轨,女儿不打晕他,难不成任他为所欲为?
温梨下药毁我清白不成,又血口喷人,无中生有,我身为长姐,教训不得?”
跪在地上的温梨抬起脸来:“我没有说谎,父亲,当时我赶到的时候,的确亲眼见到有男人落荒而逃。